江客掀起眼帘,与南正风对视:“二叔,您说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您的意思是,他们两个的真实身份可能被抹去了?那么当初,就没有任何一丁点消息从药白村传递出去吗?”
南正风思忖了一下,说:“我能回答你的是,有是有,但并不是你说的这两个人。南邶也托我们调查了安鸣此人,但结果还没下来。你且等等”
江客了然,但又困惑了:“我能问一下,当时您是从什么人身上得到的药白村情报吗?他是否是军方安插的卧底?又或者说,为什么军方得到了情报却迟迟不命边防驻军实施救援?”
更让她不解的是,按照南邶与自己沟通的说辞,他对药白村的了解寥寥无几,而且还是通过药白镇几个退休的民警那里查到的蛛丝马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博海揉揉疲倦的眉心,沉声道:“丫头,我们得到药白村的情报时,那里已经毁了。我不能确定此人是不是军方卧底,所以,他的身份直到现在都还有待查证。”
江客一怔,所以,当年安鸣和苗子墨掌握的情报没有送到军方手里这一点她没料错。
可是,既然有这么个人存在,药白村离边防驻军那么近,他如果一早就掌握了药白村的问题,为什么不早一些向边防部队求援?有其他目的?
安鸣和苗子墨的接头人是谁?
那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消息传递得那么慢?
“这个人现在已经失踪了。”瞧出江客的疑惑,南正风喟叹着补充,“况且,他传递出来的消息并不是陈愫的犯罪证据,也不是药白村的问题,而是一张你和灰鹰的合照。照片后面附的是你们当时所在的位置,药白村。”
江客拢紧眉心,倏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南邶调查药白村,是您属意的吗?”
南正风坦言:“这是他私自行动,我们的调查目标一直都是灰鹰,原本我们对药白村一无所知,直到……那张照片的出现。”
说着,一侧立着的陶铭将南博海从书柜中取出的一个深褐色木盒递给南正风。
南正风打开,将里面的一张五寸照片取出。
江客定晴一瞧,眸子骤然眯紧:“……您二位,曾经亲眼见过真正的灰鹰吗?”
南正风:“……为什么会这么问?”
江客低眸,凝视照片中半蹲这着身,抚摸自己短发的英俊男人:“仅凭这张东西,您二位怎么会认为我是灰鹰的亲生女儿呢?是陈愫亲口说的?还是说,南邶被阿荇抓到时,阿荇无意中透露了什么?”
南正风与南博海别有深意地相视一眼。
南博海说:“这张照片到手前,陈愫从来没有向军方透露过任何关于灰鹰容貌以及女儿的情报。再加上当时传递消息的方式比较落后,所以,在没有近距离接触你母亲的情况下,我们没办法知道灰鹰的长相。你们长得太像,自然而然就认为是父女了。”
“……我以为,至少军方早知道他本来的样子。”
江客没抬眼,目光紧紧锁着照片中亲昵的两人,一时间,思绪有些恍惚。
隔了一瞬,她咧唇,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苦笑:“不是有卧底吗,难道因为调查灰鹰都折在里面了?”
南正风面色阴沉:“为了调查灰鹰。战士们牺牲太多了。灰鹰的前身是公安特情,有非常出色的侦查能力,我们……被动了。”
江客吁气,拿起桌面的照片,一手抚向自己左眼眼尾的位置,轻轻摩挲:“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眼前这个和我很像的男人,究竟是灰鹰还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