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客撇嘴,眼睑垂低,没去正视南邶的眼:“干嘛生气?我又没做错什么。”
南邶吁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又没做什么和他不清不楚的事,为什么躲躲闪闪?江客,你从来不这样。”
江客眉梢一挑,撩起眼帘:“南公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南邶眯眸:“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小角色,你这么避讳,他是不是……曾经伤害过你?所以你才闭口不言。”
江客定定注视着南邶,末了,她翻身伏在他胸膛前,恹恹道:“算是吧,但又不是,他的确三番五次针对过我,不过幸好,我逃得很快,他并没有得逞。并且,他也因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南邶磨着后槽牙:“他都做了什么?”
“……这要从他这个人说起。”江客懒洋洋地靠着南邶的肩,漫不经心道,“全逸然这个人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或许别人多少是因为曾经的经历而对社会充满恶意,而他,是从一出生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只要是他看中的目标,都会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邶神色一紧:“……江客,你要的代价是什么?”
江客笑笑,从鼻息间轻轻哼了声:“南公子就这么确定代价是我要的?”
“是。”南邶十分笃定,“你既然可以逃脱,就一定会以牙还牙。”
江客扬眉,挺直身,冲南邶挤挤眼:“安心,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南邶尊重江客的讳莫如深,但没打算放弃这个问题的其他细节,“娃娃亲的事,你还没解释。”
江客吁叹,扭脸看向落地窗外:“那件事嘛,那是陈愫和全邯的计划,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全逸然给我的理由是,只有我能够平息他心中的杀意,否则,他的未婚妻就会是阿荇。”
南邶沉脸:“这种托辞你会信?”
江客哂笑:“我当然不信,但也或许……他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也说不定。”
“……是吗?”南邶狐疑地瞧着江客恬静的侧脸,“难道你心里……也那么认为?”
“说不清楚。”江客耸肩,“全逸然对我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执念,或许是当初在药白村时,他没少在我手上吃亏,所以不甘心吧。曾经,我还一度怀疑过,杀害季晓菲的凶手是否与他有关。”
南邶见江客转移话题,便顺着她的意思往下:“那后来呢?为什么推翻这个猜测?”
“不像他的做事风格。”顿了顿,江客又补充,“最重要的一点是,全逸然从不动手杀人,而是以折磨人为乐。也不知道当初是受了谁的影响,在后来见到我时,竟然言辞凿凿地说自己双手干净,要和我一起融入这个社会。”
南邶蹙眉:“……超市之前,你们都在哪里见过?”
江客眯眼:“一次是在我离开药白镇的前两个月。一次是在我去警局告发训练营的路上。”
南邶点头,伸手捋了捋江客散落在衣襟前的长发:“江客,你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很危险。”
江客睇他一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南公子。这才是你们军方真正的目的。”
南邶:“……”沉默一瞬,他无奈地笑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瞎猜罢了。”江客自嘲一笑,“记得之前你问过我江文南收养我的真正理由,我想,你们大概和江岩柏的目的是一样的。我身上的秘密恐怕已经触及到了某些神秘人物,在你们身边,反而更危险。”
而且,如果继续待在海拓市,她最终的结局,还是会变得和前世一样。
前世,身为连环杀人犯的她,原本早该被判处死刑,可是案件审判却偏偏被延后了好几年,加上那段时间细枝末节的事发生得太过蹊跷,如果不是触及到了什么人的利益,她或许还能作壁上观,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最近发生在她身边的一切,看似与她无关,实则密切相连,无论是军方还是灰鹰,似乎都已经等不及了。前世她无心在意身边发生的个中变化,想着,死就死了,死得干净利索,也算合了自己的心意。可是,谁成想,竟然将南邶一家牵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