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二月中,杭州城内,繁杂街上,一座酒楼上,一个道人在二楼一间阁子里,靠这窗户坐了,桌上只摆了些素食素面并一些瓜果之类。
虽是天寒,这道人却是开了窗户,只瞟了街面上往来人群,看那行人之中,多有身着白衣白帽之人,见了面互相见礼,这道人看了不禁心道不想这明教中人竟是如此之多,官服禁查不严,更至泛滥,想这大宋世道怕是真要大乱了。
这道人正是公孙胜,到了杭州暗自查访,才晓得这江南最大势力不是什么江湖绿林,却是这明教,心下暗自有些担心,若是将来柴大官人举事,这明教倒是可联合一番,若是推翻了这大宋,怕是这明教倒要成了劲敌,一时间思量不定,只管看那街上行人,暗自揣摩明教势力。
正在自斟自饮间,却是门外有人敲门,虽那酒保进来个人,朝了公孙胜施礼道:“可是入云龙公孙道长?”
公孙胜听了一惊,朝他道:“你是何人?怎知的我名字?”
那个人七尺身材,三十几岁年纪,听公孙胜此言一笑道:“小人方貌,听了下面有人禀告,说是从大江之北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今又在这酒店里只吃些素食素面,又是身后背了这把松纹古剑,我倒是猜想该是公孙道长,故此前来打扰。”
公孙胜笑了道:“方先生,你我从不相识,你怎打听的我?”
方貌道:“公孙道长自江北而来,自然听得明教诸事,教内多有江湖好汉在,谈论起天下英雄之时,曾多有说起道长容貌习性,教中有个灵应天师包道乙,也曾说起过公孙道长大名,故此我倒是记得一二。”
公孙胜听了心下又惊,暗道这明教上下人等都有些江湖人物,我来这杭州竟然瞒不过他们,问道:“方先生,不知见我何事?”
方貌道:“道长大名,江湖传闻已久,我哥哥方腊早有结识之心,只是教务繁忙,脱身不得,才遣了我来,相请道长前去一会。”
公孙胜见这方貌恭敬有加,面上带笑,说道:“那就有劳方先生带路,我也听过你哥哥大名,正想一见。”
那方貌早给公孙胜算清了酒钱,带了公孙胜在还真街上三转两转,却是来在西湖边一个隐蔽码头上,湖边早有一艘小船相待,方貌与公孙胜上了船,这小船有那两个艄公撑船,朝着湖心一座大船划去。
到了大船边,船上有人见是方貌,搭了船板让方貌,公孙胜上了大船。
从那船舱里早出来几个人,为首一个与这方貌有些面似,比方貌却是年纪大些,四十上下年纪,身材高大,浓眉阔口,侧后却是站了一个道人,,也是身后背了一把剑,精瘦面容,几捋长须飘洒,边上还有个大汉,却是雄壮,后面还立了一个瘦高汉子,却是目含精光,身上背了张弓。
为首那人见公孙胜上船来,拱手道:“明教方腊见过公孙道长,久闻道长大名,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公孙胜见这几人都是武艺在身,心下加了小心,朝了方腊还礼道:“江湖传闻,公孙胜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方腊笑道:“道长虚心了,各路好汉哪个不想扬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