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首歌能让人流泪,那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听了一首有故事的歌。
陆遥默然地仰望着礼堂的第三层楼。他是卉卉最忠实的拥护者,他曾经想做她的守护骑士。那种无声的,无言的,无名的,守护骑士。但是卉卉却始终那么遥不可及,他连一丝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雨水没能打湿他的依然,却淋透了他的心。
陆遥取消接听妹妹打来了通讯,他静静地聆听,他静静地伤心。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痛恨何哲。为何在她身边演奏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目中无人的纨绔。
少女歌声悠扬,雨水淅淅沥沥。
一曲终了。
南特看到了那个静默的银河人男孩,他从男孩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情绪。南特觉得这是一道开胃小菜。罪行能够传染,同样的血必定流淌着同样得罪。
南特静悄悄地迈过了雨帘,静悄悄地呼吸,静悄悄地伸出了手。
陆遥像是雨中仰望天空的少年雄鹿,嗅到的危险的气息,环视四周,脸上有些彷徨,有些警觉。
南特的伸出的手停住了片刻,然后又缓缓地伸向了陆遥的脖颈。
“不要动,不要喊。”南特嘶哑的声音在陆遥的耳畔低吟着。
陆遥石化在了雨中。“你是谁?”
“神会原谅你的罪行,孩子。”南特捏着陆遥的喉咙低头说着。
“我没罪。”陆遥颤抖着。
“有罪的人都是满嘴胡言,我将对你审判。”南特把陆遥提了起来。“你脸上有傲慢,你眼中有色欲,你心中有嫉妒。”
“我……咳……”陆遥翻着白眼,他难以呼吸。
南特闭上了眼睛,祷告着,“伟大的克尔米斯神王,您用神光照亮了前路,而我将随您前行,您的子民,将代您执行神意。”
不远处的高塔上两个黑水佣兵任凭雨水淋着。
“东南方向坐标117846,热感应器检测到隐形生命体。”观察手放下了多功能观测仪。
狙击手将枪口偏移,“瞄准器开始修正,发现目标。目标正在攻击一个银河人学生,队长是否发动攻击?”
狙击手等候着队长的命令,观察手也端起了狙击枪做好了补射的准备。
“何哲少爷已经开始下楼,要首先确保少爷的安全。我已经与头儿连接了紧急通讯,等候我的命令。”
“是。”狙击手盯着瞄准器回答道。
何哲四人今天都觉得畅快淋漓,他们蹦蹦跳跳地走出礼堂。
博赛首先看到了飘在空中的陆遥。
“你们看,那个小子不是何哲整治过的家伙吗?”
何哲歪嘴一笑“他怎么飞起来了?”,然后不寒而栗,紧张地喊着,“他好像不能呼吸?有人在捏着他的脖子。”
“嘿!你怎么了!”凯贝尔高声喊道。
南特的祷告被打断了,他回头看着何哲四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像丢弃垃圾一样把陆遥放下。继续念着,“我是殉道者,是忏悔之路的行者,我将紧跟着您的步伐带领着罪人进入神国。”
南特在一片彩虹中现出身形,能力光弧像是一把伞。
“快跑!”陆遥拼命地嘶喊着。“卉卉快跑!”
四个小家伙意识到了这个现身的家伙是个坏蛋。
高塔的天际闪过一道亮光。
南特被击中后倒在雨水里蜷缩着身体。
第二道脉冲波降临了。一道弧光从南特的身体里闪过,脉冲波被格挡偏离了弹道。
凯贝尔有些慌不择路,朝着大路跑去。博赛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喊一声,“快进礼堂。”
反应更快的何哲已经拉起了卉卉的手往礼堂里跑去。
倒在血泊里的南特体表再次冒出一道弧光,然后迅速膨胀,雨水被蒸发,爆裂声嗡鸣着。
陆遥被爆炸热气冲击飞出了十多米。
高塔上的狙击手向队长通报,“目标是能力者,第一枪击中目标,补枪未能完成攻击。目标依然存活,需要近战小队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