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樊婷打通了夏芳的电话,夏芳在电话中反复追问:“出了什么事?”
樊婷说:“你下了班来一趟,有事商量,你听懂了没有?”
夏芳不情愿地应承着放下了电话。
夏天根据夏芳在打电话时的表现,迅速写了一张便条,大意是要她于“当天晚上开始,接母亲去住一段时间,见条如见人,勿误。”云云。写完后,交待母亲说:“最近一段时间,家里有事。你呆在家里不方便,要到夏芳家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接你回来。”
说完后,夏天来不及吃晚饭,随即将电脑和准备好的行李往楼下搬,并送到轿车上,开车来到深圳中学旁的居民区住了下来。当天晚上,夏天停用了原来的手机,到商店买了一个神州行的不记名卡,作为新的联系号码。
第二天上午,公安经侦局的同志看到夏天并没有主动前来,便往夏天家打电话,也是没有人接。于是,经侦局的办案人员疑窦顿生,马上派出三名干警到夏天家探看究竟,发现家里没有人,便到原来掌握的随意来花店探听虚实,并将车停在花店旁边不远处。他们看到樊婷在店里忙忙碌碌,就是不见夏天的身影,三人交换着看法:“俗话说:公不离婆、秤不离铊。我们就盯紧樊婷,不怕夏天不露面,到时候把他带到局里问话得了!”
到了十点半钟,一直忙碌着的樊婷也发现周围有人老是盯着花店这边,但就是没有前来搭讪,估计与夏天不去公安局有关。樊婷有意离开花店,这时,两个男人总是隔着数米远跟着。樊婷灵机一动,往回走了几步后,旋即迈进了邮政储蓄所的大门,走进大户室。后面跟着的两个男人便守在门口。
在大户室里的樊婷心里想:这也不是办法,要甩开他们。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的姐姐樊娉。樊娉闻讯,马上拿着手机就往邮政储蓄所赶去。到了大户室,听了樊婷的叙说,给樊婷壮胆说:“他们跟踪我们没有理由的,我们又没有犯法。这样,利用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特点,玩他们一把:我先出去,往笋岗村方向走,走到笋岗大厦再回来我走后,你才出来,往笋岗派出所的方向走,看他们不傻了眼!”
就这样,这同胞姐妹俩依计而行,樊娉先离开邮政储蓄所往笋岗大厦方向走去,盯梢的两个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哪知道,前面的女人兜了一个大圈又走回笋岗街道办事处的方向。
而此时,在外人看来相貌酷似的樊婷已经到了笋岗医院,买了一点成药后折返笋岗街道办事处。后来,樊婷在樊娉家吃午饭,商量对策。
她们决定:夏天在深圳还是不安全,要走远点,下午就要到梅县去。吃过午饭后,解丰负责送他到布吉关外坐客车直奔梅县。
而樊娉则打电话告诉老家的父亲,说:夏天遇到麻烦,要躲一阵,避避风头。
樊婷的父亲樊吉祥,是个离休后享受厅级老干部待遇的老同志,与深圳现职的市委主要负责人和纪委主要负责人都认识,有的曾经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在电话里听说女婿出了事情,也不知事大事小,性质如何,处于一种隔山吊炮的朦胧之中,要帮忙也要理清头绪才行。于是,在家人的鼓动之下,迅速由小儿子樊辉开着一部公安轿车,直奔梅县火车站,并等在月台上守候过往列车。在当天下午三点钟,坐上了京九线的过往列车往深圳而去。
却说深圳这边,当天下午两点解丰来到夏天的临时住处,转述了樊婷姐妹的意见:马上要到梅县去。并将三万元现金、一套商品房钥匙、一个刚买的联通手机卡交给夏天。
夏天问道:“有没有那么夸张?我的原意是避开他们就行了。”
解丰说:“听说今天上午樊婷被人跟踪,她们商量了一个中午,才决定的。还说你今天上午的手机卡不能用了,用这个新的。另外,岳父也到了梅县,晚上到深圳。”
夏天对离开深圳有点不情愿,但解丰还是要求送他出布吉关。夏天对他说:“要是这样,我这部车就不要开回住宅区了,车牌他们很熟的。就放在这里,钥匙给你。”
夏天捎上行李和公文包,坐上解丰的车,来到布吉关外,准备坐客车到梅县。当时正值“非典”传染病突发时期,很多人都戴着口罩。跟平时不一样,在“非典”时期出了关的客车根本不愿在路上拉客,担心因为贪这蝇头小利,万一染上非典而丢了性命。
夏天等得不耐烦了,对解丰说:“我看还是回去,我开了轿车赶到梅县。自己更主动,不会有什么事的。”
解丰想想也是,于是开车入了布吉关,回到东门住宅区的停车场,与解丰道别后,开了自己的轿车出了布吉关,走深汕高速公路,准备经新开的揭梅高速公路直奔梅县。
当天下午,樊婷依旧到花店,看到先前停着的那部车还没有走,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处理着鲜花。不一会儿,樊娉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已经出关,一切顺利。”这就暗示夏天已经离开深圳。
大约四点钟,停在花店门前不远处的小车稍无声息地撤走了。
樊婷看到花店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等,交待了罗小丽一声,也就回到了樊娉家里。她在闲着没事的时候,试着给夏天的新手机卡打电话,但总是不能打通。为此,樊婷渐渐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