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熊自伦移交完计划工作,马上找到王显耀,质问道:“王行长,你为什么不让我搞计划?”
王显耀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冷冷地说:“你是一定要搞计划的吗?”
熊自伦说:“夏天是在打击报复我,你们也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不管?”
王显耀显然不愿意跟她纠缠下去,对她说:“工作的事,你找陈行长。我正在忙资金的事。”
熊自伦从王显耀办公室退出来后,立即转到陈作业办公室,对陈作业说:“陈行长,王行长叫我来找你。”
陈作业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没有吱声,熊自伦也没有办法,站在那里。一会儿,陈作业打完电话,看着熊自伦问:“什么事?”
熊自伦说:“夏天那么霸道的,说不让我干,我就不能干了?”
陈作业说:“小熊,也不是我说你,那天你向我提出来说你没有办法准时报报表,我都批评了你:要注意工作态度。你不但不听,反而要挟行里,你以为你干的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没有你不行?”
熊自伦讨好地说:“陈行长,我虽然对夏天有意见,但还是尊重你的,要请你主持公道!”
陈作业说:“你还是到营业部报到吧。我打一个电话给谭飞燕。”
说完,真的拨通了谭飞燕的电话,说:“谭飞燕,这样啊,计划信贷调整了人员,今天开始,小熊到你那里当营业员,你安排一下。”
谭飞燕与陈作业的关系比较好,她的任用与陈作业关系很大。只听谭飞燕嘴上甜甜的,说话速度慢慢的,撒娇般的对陈作业说:“陈行长,我是听你的。有没有搞错,信贷科不要的人,就往我这里推?我现在都没有办法领导他们了,又来一个是非篓子?”
陈作业苦笑着说:“哎,你那里先放放,让她坐柜台对外。”
本来事情到此,熊自伦应该很醒目地意识到,她的调岗是两个行长与夏天思想统一的结果,但是,熊自伦确实是个不知道深浅的人。从陈作业办公室出来后,她又找到办公室主任许爱群,声泪俱下地请许主任做主。许爱群在听了事情经过后少不了嘴上甜甜的安慰一番。后来也觉得是一个机会,应该发挥一下。
许爱群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原来这许爱群虽然水平不怎么高,但还是一个极有上进心的女人。在老家工作的时候,她在内地机关管理妇女工作,弄了一个貌似“高级政工师”的牌子,按她自己的说法,在SZ应该套个副处级待遇。因此,在她看来,当一个支行办公室主任是降级使用,有点安排错了。她现在所有的心思就是围绕这个副处级的目标而展开。这不,当初她跟随王显耀来到支行,员工看到她很亲切,在行内声望不低。只是最近几个月,在中层干部当中对她才逐渐反感起来。为什么呢?她很喜欢拉人际关系。但是,拉关系这种东西,当你处于无原则的过程中拼命拉的时候,往往就有可能得不偿失了。
起先,她是在靠近她的办公室的营业部员工中套近乎。营业部里女同志特别多,因而对事情的议论也多了一点。这许主任就赞成这、同意那的附和一番,久而久之,让谭飞燕听在耳中,两人的矛盾便产生了。后来,计划信贷科因为由四个部合并而成,裁人、磨合、换岗、整顿、施加工作压力是题中之议,不少年青的同志就看上这位老大姐,又是诉苦,又是申冤的请许大姐做主。而这许主任更是求之不得。为什么呢?她要往上升迁,最大的问题是不懂银行业务,而把持着计划信贷部门的夏天,其它资历与她差不多,多的恰恰是:长期从事经济工作,有多年银行管理经验。因而实际上,夏天也就成了她想在湖贝支行升迁的一堵墙。因此,每当有信贷部门的人来找她时,免不了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道几句,甚至对一些年轻人封官许愿、表扬一番。让这些年轻人感觉到,她与夏天相比,一个和霭可亲、善解人意;一个严厉强硬,不近人情。
夏天是个嘴唇比较厚的男人,拨弄起是非来的难度比较大。虽然看在眼里,但是一般都不说破。这许爱群便对计划信贷的事就越发插进手来。
话说回来,虽然熊自伦在许爱群那里大说一通,许爱群自己也知道,她在夏天面前比在行长面前更难说上话。于是,顺着熊自伦的口吻说了几句夏天的不是,算是对熊自伦的蔚藉。
到了中午,熊自伦觉得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便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对夏天说:“夏经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干好的。”
夏天说:“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直到今天早上,我和行长都在做两手准备,动员你要以工作为重。但是你呢?自以为是,听不懂别人说什么。”
熊自伦说:“这样吧,中午我到你家面谈,我买了洋酒要送给你。”
夏天着急地说:“你别,千万别来我家。不要来啊!另外,我有很浓的爱国情怀,不喜欢喝洋酒。你的酒量也不小,那洋酒就留着你自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