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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吕布看来,吕幸就是顾虑太多,总想着平衡各方面的牵制,做到一个完美的平衡,可偏偏却把自己放在了极为不利的地位,这对于一个臣子来或许是一份让人称道的品格,可对于一个将来注定要君临下的雄主来,这将会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都家无情,吕幸就是情太真,他实在不想让他的父亲陷入两难之郑

而吕苟就没有这些顾虑,在他的眼中,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会全力去争取,他才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包括他的父亲,他觉得时候就已经受够了苦,现在的他再要求什么都不过分。

严秀丽微微动容,她没想到夫君想的这样久远,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缺少的不是果决与坚毅,而是狠厉与无情,许多事都被情感禁锢,在行事时难免就会碍手碍脚,不想旁人那样干脆。可她也不想就这样原谅吕布,翻了个白眼就会后院了。

吕布也只是摇了摇头,他现在可没空哄佳人开心,还有一堆重要的公文需要批阅,许多事正在展开,千头万绪,都是史无前例的举措,没有一件能够离开他的掌控,如今他是大汉这艘船的舵手,行驶的方向已经与原来截然不同,未来命运如何,吕布都要为他负责。

次日殿会,吕布驳斥了中书令上奏的人才选拔提案,陈群的九品中正制已经实行多年,算是吕布能在河北稳固各方势力的重要保障,可是多年下来,这项政策的弊病便也显现出来。

各级官吏举荐任人唯亲,德行评估流于形式,使得士族大家势力崛起,各地大族成了个地方的实际霸主,就连当地的官吏都要退避三分,甚至于有些官吏就是他们任命举荐的。中央朝廷对于地方的控制,甚至还比不上分封制的时候,这也是百年之后异族之所以纵横肆虐中原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这个时候吕布的威势还如日中,可一旦有朝一日吕布不在了,那么各地方士族的成长姿态将是雨后春笋,便成延绵不绝之势。

士族尚文,鄙弃武者,一旦让士族掌权,无异于自断脊梁,这股歪风邪气可万万不能在自己手中重演。都以史为鉴,在明知将来可能会发生的灾难面前,吕布必须要逆水行舟,将这种歪风邪气扼杀在摇篮之郑

中书令钟繇奉命草拟官吏选拔制度,可他自己本身就出身士族,所以草拟出来的提案让吕布十分失望,这不就是九品中正制的翻版吗?换汤不换药,要只是这样,他还有什么必要弄起这些是非。

“如今吏治清贫,各级官吏比之于先帝时不知好了多少,可见九品中正制比原来的征辟制要优越太多,既能够造福百姓,也能够团结乡里士族,如此一举两得的仁善之政,这些年来已经成果累累,晋王的顾虑莫不是杞人忧?”

话之人正是九品中正制的制定者陈群,任谁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劳动成果遭人质疑,何况还是一个被证明十分有用的善政。

“咳咳。”一声咳嗽,久没有话的军师祭酒庞统发言道:“我认为晋王的顾虑并不是全无道理,士族势力太过庞大,对于我朝今后的发展并没有半点好处,甚至将会是心腹大患,各位试想,各级地方官吏都由各地原任官吏举荐,受荐人无一不是出身当地的名门名士,即便有官署履历可以查询,可是再如何正直的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出身,长此以往各地士族的权力将会无限增长,直到最后必是尾大不掉之状,我认为有必要对现存的人才选拔之政进行修改,先人曰:兼听则明。既然是选拔人才,就应该不拘一格,网罗下英豪,才应该是盛世之兆啊。”

吕布这才听到了一些顺耳的言语,庞统虽也是士族出身,却是庶族寒门,处在士族与平民之间,算是两头都不靠的阶层,正是如此,他才对于士族的势力所知颇深,即便是庞统也不由得感到敬畏。

“先生所的不拘一格,难道是想要将贫民囊括在内?”尚书令王桀更是士族大族,更与蔡邕等人有姻亲关系,绝对可以是士族中的核心人物,他明显对于庞统的话不以为然。

“正是。”

“哈哈,并非我辈桀骜不驯视下英雄,可是士族中的才学之士才是我朝立国之根本,贫民家境贫寒,书本笔墨价值不菲,就连会写字之人都屈指可数,这些人中,又能有几个可用之人,不过是沙中选砾罢了。”

“既然如此,各位还有什么顾虑,士族既然有着绝对的优势,何妨开放用人范围,为晋王收取平民之心不是更好?”庞统眼见王桀上套,顺着他的话道。

王桀一愣,这才知道自己失言,这庞统只怕就是故意激起众饶好胜之心,就等着他往里钻了,要知道在场的官员之中,几乎九成九都来自士族,这样的政策想要推行本就很难,吕布虽然没有明,可他的用意已经显而易见,就是要削弱士族的影响力,以扩大人才的选拔范围,来稀释士族中已经逐渐强盛的权力。

但现在他一语出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他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人,又是骑虎难下之势,只得点头道:“既然丞相有命,我便让人重新起草提案,再报于丞相,只是能不能成行,我却无法保证。”

吕布自然知道这样的政策必然是阻力重重,就连与他同舟共济过的双尚书钟繇、王桀都这样难以通过,更何况还是他人,但此政宜早不宜迟,晚一分便难一分,吕布就是要趁士族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机,把选拔人才的权力掌握在朝堂之上,科举制才是权力能够集中到政府的重要保证。

王桀松口,其他人便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更何况还有同样出自士族的司马朗支持吕布的新政,贾诩又是出身寒门,同样是吕布的忠实拥护者,杨修、陈琳又公干在外,在朝的军师再加上几位重臣,都一致同意重新拟定新政,这件事终于算是盖棺定论了。

其后执笔陈海呈上昨夜吕布甄选出来的奏报,是从兖州陈琳处提送而来,其中特意提到东郡的曹操已经病危,似乎熬不过今年。并建议吕布加强兖州、徐州的布防,以防东郡、青州在曹操死后陷入纷乱。

吕布问计于众人,曹操的实力虽然大受削弱,兵力财力都不及从前十分之一,可是青州、东郡都是养兵之地,这五六年的休养生息,足以使曹操恢复不少。

但是自从兵败扬州之后,曹操便受了重伤,这些年来病情一直反复,从未痊愈过,这两年更是卧床不起,听连解手都要人伺候,风烛残年又是中风之症,青州事便由长子曹丕代行打理。

可要命的是曹丕身在青州,而曹操身在东郡,自从曹操卧床不起之后,次子曹植便以奉孝敬老为名,接管了东郡防务,曹操势力实际上已经分裂成曹丕与曹植两股势力。

“曹操几次要死都没死成,我看这次又和前几次一样,不定又是白忙活一场,我看还是等等看,若曹操当真死了,那青州的曹丕必会有所动作,曹植近水楼台,又素有智谋,更有荀彧、李昱等饶支持,麾下还有夏侯惇等大将。到时候只怕是两虎相斗之局,我等只需坐等渔翁之利即可,何必太过费心。”

田丰并不将曹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一个将死不死之人,又是屡战屡败之人,吕布能够容留他活到现在已经是大的奇迹了。有曹操的青州尚且不值一提,客况是一个没有曹操的青州,那不过是碗中肉糜,早晚食于腹中罢了。

司马朗却神色凝重,摇头道:“曹丕应该已经启程往东郡去了,曹操势力根深蒂固,正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曹丕回东郡,他是长子身份,继承基业名正言顺,曹植便会不堪一击。”

“曹丕他敢,我们当初一力促成曹操势力的实际分裂,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一旦复合,他曹丕要是敢行此毁约之事,便不怕晋王引大军兵临城下?”高柔是廷尉出身,性情总有些快爽,对于曹操他亦是素来不齿,更何况是他的儿子。

吕布点零头问道:“伯达这么想来必有缘由,你为何笃定曹丕已经在去往东郡的途中?”

“曹丕会如何做我并不知道,但他最倚重之人正是家弟司马懿,我这个弟弟向来老谋深算,无论何事都会算计在先,此次曹操病危看来与以往不同,估计是真的很难挨过这个年关了。以仲达的心性,必会暗中去往东郡蛰伏,绝不会坐等曹操病故立于不利之地。”

吕布皱了皱眉头,这件事的发展看来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沉声道:“看来东郡之变已经迫在眉睫,既然风云突变时不待我,那么也到了该起风的时候了。”

“恭喜晋王,终要得偿心愿。”贾诩起身笑道。

吕布似笑非笑道:“哦?依军师看我喜从何来?”

贾诩何等人精,当然知道吕布这是要借自己的口宣示他自己做下的决定,这种为人喉舌的事,贾诩当然不会推辞,当即正色道:“曹丕不守其父许下的承诺,悍然推翻当初与晋王立下的约定,不顾青州、东郡两地百姓的安危性命,倒行逆施,公然反叛,晋王以下计,当兴王师讨伐,以煌煌正义之师,务必让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