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季从头至尾把这几天的事给说了一遍,王真听的俩眉毛恨不能打出个结。
“那夯货是真能惹事,他还欠着二百军棍是吧?等回了府由我亲自来打。”
王真非是恼吕天龙在自己于普贤论道时还贪图供奉,而是恼他行为短视敢轻许人以诺。
做事前不先行查明,贸然行事最终往往会害人害己。
“他们足足抓了三天都没有抓到?这是个什么样的妖怪?竟然如此厉害?”
王真有些不相信的问到,一位金仙再加上三位真仙,四人花了三天时间不说捉到妖怪,甚至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有查清楚,这未免有些太荒谬了。
季和苦笑着连连摇头。
“说出来都不够丢人的,天官府四员大将愣擒不住人家。就是昨天,他们四个在那八峨庄里算是给那妖怪围住了。
可没想到,那妖怪就是伸头一顶,就给吕天龙顶个跟头,踩着那夯货的脸就跑了。”
季和说着话就憋不住笑,吕天龙可真算是栽八峨庄这儿了。先前单打独斗被追的落荒而逃也就算了,这次以多欺少还被踩了一通脸。
“拿他没办法,叫他平时修行惫懒,这次回府我好好督促他一番吧。”
心中这样想着,王真脚下稍微用力,从那云头上踩下一小片云托着自己,飘然来到了吕天龙的头顶上。
“夯货,几天不见你就又给我惹出事来。”
吕天龙见头顶突然盖过来一片阴影,接着就听到了王真的声音,当时就喜出望外,转头高兴的说到。
“天官!您回来了!可真是想死我了!”
王真懒得听他肉麻,啐了他一口骂到。
“少跟我扯淡,把他们几个都叫过来,跟我一起先进庄子。”
“诶!诶!”
吕天龙何等的伶俐,听王真这么一说就知道天官是打算管这一码闲事了。当即不再去找那妖怪,屁颠屁颠的把几人都拢到了一起。
苏风、苏月和高天虎被叫过来,见到王真后脸上都多少有点臊得慌,本来说是为营救天官,结果他们几个在这陪吕天龙丢了好几天人,最后还要天官出手解围。
“难为你们都来了,多亏有你们都在,那普贤菩萨纵然神通广大也不敢奈我何。”
王真这么一说,几个人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天官这话在他们听来,比直接羞臊他们还叫人难受。
也是看出了他们几人的窘态,王真也不再多言。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也别都在这站着了,咱们去这庄子里歇一歇,在商量如何捉住那妖怪。”
说着话,王真浑身光华一闪,换上了一身宝披挂,头顶錾金珍珠冠、身穿九宝唐猊铠、足蹬兕皮分水战靴、背后飘摆暗银大氅。
“嚯!!!这就是咱大人从北海得回来的披挂?真漂亮嘿!头一次看天官穿这身!”
吕天龙羡慕的咂着嘴,同时大惊小怪的冲着苏风说到。
王真无奈的横了吕天龙一眼,忍不住开口呛过去。
“要不是你这丑厮专门惹事,我犯得上用衣服唬人?!”
其实王真自然是有天庭赐予的天官袍,可凡人如何能看的懂神仙的品级?这身宝披挂虽没有品级,却比天官袍威风炫目的多。为了安那些百姓的心,王真也只能出此浮夸之举。
吕天龙被王真训斥的脖子一缩,不过这厮想了想转而卖起了乖。将大锤往旁边一递也不管对方是谁。
“来!帮爷们儿我拿一会儿。”
高天虎莫名其妙的接过大锤,接着就看吕天龙往手上啐了口唾沫狠搓了两下子,接着从腰间的搭包里抻出个老物件。
高天虎一打量那老物件,可真是个老物件。倒不是高天虎贫,实在是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形容。
那是一根扶桑木的长杆,整根大杆子已经被盘的发亮,杆子头上甩着一道长长的穗子,只是年头太多,那穗子已经零落掉色的差不多了。
“天官,您在后面等我去给您开路。”
说着话,吕天龙摇着这节杖就跑到前面去了。王真一见这夯货拿出节杖,就知道这厮又开始耍起了小聪明。
这节杖不是别的,就是王真第一次带着吕天龙,两人巡查北洲雷卫时所持的那根节杖。
后来王真到下面做了儆世天官,可雷部的职闻仲却也从未给他销,他到现在也还是雷部的执节都吏。
甚至上一回他在幽玄国立大功,雷部正神还将他擢升为执节神将,虽然实权没变,但俸禄倒涨了不少。
因为身上一直有雷部的职,这节杖也就一直都留在了王真这里。
吕天龙这厮说他夯,小心思却还不少。他见王真如今名声越来越多,在群仙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手下将官也从当初他一人变成了八个。
允文允武的苏风、天资聪颖的高天虎、心思细腻的陈甲、老于案牍的陈祥这些人让吕天龙早就产生了危机感。
今天他突然拿出了节杖为王真开路,就是算准了自家天官念旧情,断不会叫他坐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