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
“???”李愬。
“算了,不为难你了,朕还是回去了。”李安在看到李愬的囧态,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朕要的那几样东西,别忘了送到宫里来。尤其是那个字模的配方,朱由检年纪大了,万一字模没写完,人就走了岂不是麻烦?”
李愬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将身子俯低,表示知道了。
太子府里最近愁云惨淡,聂政下落不明,庄祖懿正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吃牢饭。为了避嫌,太子甚至不敢去到京兆府探望,更别说去朱家问计了。
朱家最近深陷泥潭,自身难保,看架势不掉层皮,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朝中几个素来与朱家交好的官员,最近接连遭到了李安在的训斥。虽说都是不大的事情,可越是这般小题大做,越是让人惶恐不安。渐渐的有些眼力见儿好的,别出了些苗头,砸吧出了些滋味。朝堂上关于皇上要拿朱家开刀的事情,喧嚣渐起。
这种事情,只要有了风声,不愁没有投机的人见风使舵。那些不是太子一系的,或者朱家没什么过往的官员,纷纷上书。
他们给朱家罗列的罪名,五花八门。
为富不仁,祸害乡里,私德有失…就连一年多前,想要强娶李妙言的旧案都给翻了出来。说朱由检为老不尊。
各种各样的奏折,如同雪片一样,飞向了李安在的书桌。然而李安在统统留中了…气氛有些诡异。
朝堂上妖风,自然是会吹到钟山脚下朱家的。
朱芳进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却拿不出什么主意。朱由检倒是沉得住气,不过也只是外强中干罢了。私下不知道呵斥了朱芳进多少次…
柳三娘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朝堂上,乡野里,还是市井中都没有她的消息。按说她手中掌握了大量关于金陵这次粮荒的实情,这么重要证据,一点水花都没有,这极不正常。朱芳进能想到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憋大招。
这个人,不是李愬,就是皇上。无论是谁,对他来说都是没法轻易相与的。但是如果非要让他选对手,他还是宁可选李愬。对上当今圣上,他不但毫无胜算,而且对整个朱家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不过事情好像都在,朝着他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
朱家不在朝中为官,连上自辩的折子都没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等。
朝堂上的这场风暴,酝酿了好些日子,都没能落到实处。大家伙心都提到嗓子口,只要一天瓜不熟,蒂不落,无论是倒朱派,还是挺朱派,甚至骑墙派,就有一天不得安生。
大楚的各级官员,年底的休沐,从年二十九起,一直到上元节,也就是正月十五。
眼见年底将近,如果还不能有个实锤,这段案子怕是得留到来年再议了。就在这个时候,一柄雪亮的利剑,刺破了朝堂上混沌,这柄剑的主人,来自御史中丞王守一。
王守一的儿子,因为科场舞弊获罪,虽然最后李安在特赦了他。网开一面,没判斩首,但是也流放到了西蜀的边疆,靠近吐蕃的邵通。
要说王守一不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最疼爱的小儿子,又是家中最有希望能接他衣钵的,就这样毁了仕途。王珏虽然是收到了三皇子李撼的盅惑,才稀里糊涂的卷进了两年期春季科考的舞弊案。可这事情的根源,却是在太子和朱家身上。如果不是他们心存野望,又操弄又错漏百出,硬生生变成了整个江南读书人的丑闻,又怎么会牵扯到被自己打发回了老家的小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