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下去领二十棍子,然后去把软甲要回来。否则你也不要回来了。”说完李愬再也没看内伺一眼。
内伺木若呆鸡的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过了半晌,见李愬丝毫没有再和他多说一句的意思,讪讪退下。很快,凄惨的叫声就从院子里传来……
趁着李愬和内伺说话的当口,小丫鬟已经领着李克俭进了屋子,看到世子在教训内伺,很是诧异。但是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在旁边候着。
“去,跟行刑的人说一声,别打残了。等等还要去办差呢。”李愬对身边的小丫鬟说道,丫鬟领命而去。房间里只剩下李愬和李克俭两个人了。
李克俭身材高大,一脸方正,顶盔掼甲,双目冷冽。右手紧握着悬在腰间的三尺长刀,看样子正在当值。只是这盔甲不够鲜亮,也是有些年头了,只不过保养的好,所以还能使用。又是一个不如意的啊。
“李大哥跟了我几年了?”
“属下惶恐,属下当不得世子如此称呼,万请皇子收回。”李克俭闻言,脸色瞬变,不知发生何事,立刻单膝跪下。
“呵呵,你当得。以你的身手,烧我的冷灶,委屈了。换个主子,肯定飞黄腾达。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算我欠你们的。我现在头昏沉沉的,很多事情有些模糊,可是你的忠义,我是不会忘记的。李大哥,你到底跟了我几年了?现在官居何职?这些,我真记不清了。”
李克俭眉头一紧,面露疑惑,随即赶紧调整肃穆回道:“属下惶恐,世子如果不收回称呼,那属下只能去兵部自请离职,退出军伍了。”
“好吧,我不再如此称呼罢了。现在你可以回话了吗?”李愬仔细观察李克俭的反应,没再坚持。
“卑职建安十一年调到皇子身边的,已经七八年了,现居都虞,正七品。”
李克俭见李愬没有啃声,继续说道,“请皇子宽心,卑职虽然位鄙,可也识得好歹。皇子虽然没有位高权重,可在几个皇子里难得的仁慈,我和香菱没有别的心思,只想护住您的周全。”说完抬头看李愬一眼,想了一下,咬咬牙:“说句犯忌讳的话,这京城里,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每年不知多少。跟着世子,虽说不能居显位,荣故里,可也没什么性命之忧。”
单看情形,李愬知道自己手边上必须得有几个可用的人。可是如今谁也不识,但看李克俭回话的内容和态度,还是可信的,为今之计,只能先赌上一把了。
“可是现在,我身边的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了。”李愬叹息道,“过会儿还得劳驾李都虞,暗中跟着他”李愬指指院子正在受刑的内伺,“看看他等下去了哪里。”
李克俭闻言,神色微微动容,不过还是很平静的抱拳道“属下领命。”然后就转身离去。
就这样过了一日,李愬安心的依照太医的嘱咐喝药休息。香菱是想着法儿的让厨房做了些细软营养的膳食端过来,给李愬尝试,李愬也乐见其成,一天吃下来,觉得古代的饭菜也都别有滋味,贵在用心。
不过不能下床,甚至不能自己翻个身,还是让李愬内心有点不爽。
夏日的天光都会长一些,迟迟不见天黑,隔着不算敞亮的窗子只能看到院子一角,李愬想着能起床的时候,可要好好逛逛这个自己家的大宅,还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