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朗朗,雨雪霏霏。孤山之巅,群雄交锋。
“北唐狗贼,你们魔教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今日我等替天行道,必取你狗命!”此人丹田之内发声浑厚,可见内力之深,一手武荥刀使得周围十米寒光四射,不敢逼视,大约四五十的年纪,又见虬须浓眉,一副关云长之像,正是五岳之泰山宇文泽。
“宇文老儿,你们五岳今日设伏在此,不敢正面相抗,只能暗地偷袭,算什么正人君子?”男子一掌挥出,闪了一道红光,照映着棱角分明又清冷的脸庞,竟显出几分鬼魅妖冶。本在一旁观战的恒山宁月师太急速后退“宇文兄,快退,是赤曜弓!”宇文泽攥紧了拳头,满是皱纹的脸显露一丝不甘“狗贼,让我来试试你这武林兵器谱第一位到底有多大威力”。北唐玄宴勾唇一笑“我怕,这威力,你受不住”话音刚落,掌力波动,寒光闪耀,二人开始纠缠打斗。
忽而,由远及近,一抹红色身影迅速赶来,在茫茫天地之间异常张扬潇洒“这宇文泽在干什么,一把年纪了,他在找死吗?”嵩山掌门冷峭握紧了影浪双剑,眯了眯可称为人间绝色的桃花眼,俊美邪魅的脸庞显露出少有的严肃。宁月师太斜睨了一眼冷峭“冷峭小儿,宇文兄比你年长,言语上需得分寸。”冷峭撇了撇嘴“宁月师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宇文泽那档子事,我奉劝你一句,出家人还是六根清净的好”。宁月师太霎时间变了脸色,手中的百虞伞调转方向直对冷峭“你这小儿信口雌黄,让我来……”
还未等宁月师太说完,突然,赤曜弓闪现出诡异的红色,北唐玄宴运功拍出一掌,正打在宇文泽的胸口,顿时硬生生被震退十米。“宇文兄!”宁月师太无暇再顾及冷峭,连忙飞身扶住宇文泽,刚想带着他撤退,谁知本来奄奄一息口吐鲜血的宇文泽竟突然运功,朝着北唐玄宴飞掷五枚蚀骨钉。北唐玄宴眼睛微眯,一时间飞速躲闪,却不料有一枚蚀骨钉被他避开,打在不远处的巨石之上竟被弹射回来,未及众人反应,飞速刺中他的右肩。
“哈哈,北唐狗贼,天要亡你啊!这蚀骨钉刺入人体,疼痛七天七夜而不绝的滋味,你就好好享受吧。早晚,我会带着武林灭了你们魔教。”宇文泽面色苍白,紧紧捂着胸口得意地笑道。
北唐玄宴皱了皱眉,右肩上的蚀骨钉已经开始作祟了,浑身火热又即将腐烂,扰得他心神不宁,脚下一软,竟向下倒去。北唐玄宴立着弓半撑在地上,胸腔涌上,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寒风冷冽,漫天大雪,猩红的血液那样触目惊心,映着北唐玄宴凌厉如斯的眼神,令人后背生凉。“宇文老儿,偷袭,暗器,你们的正派作风我北唐玄宴记住了。”冷峭微抿嘴唇,斜睨了宇文泽和宁月师太一眼“走!”
一月之后,忘尘崖上。
冬日是冷的,但飞扬着微雪,雪花之间耀着阳光,周围都柔进了一股暖意。“颜儿,教主和夫人找你!”紫衣男子手持折扇拂过雪地,了无痕迹。“啪”男子左肩隐隐作痛,上好的蛛丝锻上留存着模糊的雪迹,停下脚步,接着又一声,“嗖”的一下,男子轻巧避开,英眉微皱,雪球?这个小公主啊……
“嘻嘻”女孩儿藏在暗处,掩唇轻笑,一袭雪白狐裘,化为天地间一抹精灵,于雪地之中迅速穿梭,找准时机!偷袭男子。“颜儿,不可胡闹,夫子可要生气了。”说罢,那风神如玉的俊俏脸庞真显现出几分怒色。女孩儿撅了撅嘴,不服气似的猫腰窜来窜去,让人捉摸不着身影。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起手运功,自丹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激得十米之内尘雪飞扬,扑了女孩儿一身,甚是狼狈。
“夫子,这是捉弄颜儿么?”女孩儿拍拍身上尘土,一双桃花眸灿然生光,额头上火红的凤凰胎记张扬着娇媚与不羁。男子随手合上折扇,敲了下女孩儿的头“怕是颜儿在戏弄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