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娇还在这琢磨着该怎么说才好,身后的林漫禅却已经从他身边走过,直直的就走到了洛遥前面。
林虎娇伸手去抓,却被这出奇灵活的小子扭身一躲,连他衣角都没碰到,气的三白眼一翻,但似乎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林漫禅走到洛遥身前,弯下腰来,仔细看了眼他手中的符箓,小手摸了摸下巴,抬头问道。
“这位洛先生,你这符箓是怎么使的?难不成我修炼的时候要整日将符箓贴在脑门上?”
洛遥摇头笑了笑道:“你碰一下这符箓便知道。”
这林漫禅也是真的胆大,是一句嘴都不多,伸出食指就在这符箓之上轻轻一点。
只听一声水滴滴入平静潭水中的轻响,这小小符箓上泛起海浪一样的波澜,层层波澜在符箓之上扩散,最后竟然漫出符箓,层层由青黑色光芒的“水波”将站在符箓两侧的洛遥与林漫禅两人包围。
两人还没有对身边层层叠叠,犹如繁花展开一般的青黑色水波发出赞叹,这水波就已经蔓延到极限,在最外侧的水纹晃动不止,不断向内侧小范围的抽搐收缩,最后闪电般的朝中心汇聚。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营帐之中的水波便犹如昙花一现般消失不见。
林虎娇左望望右看看,见周围什么改变都没发生,不由得出言嘲讽道:“您这是来变个戏法就完了?”
身边昂着头的吕氏兄却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这小姑娘的肩膀,向前一指。
林虎娇顺着他的手指向站在面前的洛遥面部看去,只见他双目紧闭,面无表情,竟像是丢了魂似的,再一看站在他对面的林漫禅,也是与他一样的姿态。
“这就是传说中的‘入心境’么?”
林虎娇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而此时的林漫禅和洛遥眼中,天地完全变了一副样子,眼前不是一副小小的营帐,而是绵延不知多少万里,一望无际巍峨山川。
这些山川,每一个都不负高耸入云的美名,只因这葱葱郁郁的山顶之下,是仿佛暗藏龙虎的汹涌云海。
厚实湿润的云海波涛不止,在两人面前凝聚又四散,湿润的感觉从脸颊上传来,竟然如现实中一般无二。
林漫禅被这壮阔的场景,所吸引,却不知道身后的洛遥同样四处打量。
只因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化美的场景,之前在现实世界中也去过这样那样的景点,所谓的云海也是见过几次,但是如今见到这般景色,这才终于敢肯定,以前见过的不过是云湖,云河。
而这横贯于天穹之下,将大地都遮掩了的无边云朵才叫真的云海!
不过自己费尽心思琢磨出的补足土灵根方法,总不可能就是来这里看看美妙的风景才是。
虽说系统总共也就转化了两种功法,映照的现实也是稀奇古怪,但是最终呈现的结果都是出乎自己的预料,并且完全没有让自己失望。
在美好的景色也总有习惯的时刻,林漫禅看着脚下好似棉花糖一样的云朵,砸吧砸吧嘴,回身向站在后面的洛遥笑道。
“洛先生,你是想通过壮阔的美景来激发我心中的向上的心,以图点亮我久久不能增长的土灵根么?
没用的,我生长在嘉望门,虽然从来都足不出户,可是随着仙山的飘摇,种种美景也是见过不少了。
父亲当初也是想过这个法子,每天在日出的光芒下与我相伴,可是我终究是不争气,这土灵根啊,到底还是没有动静。”
洛遥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小家伙疑惑的眼神,伸手在前面按了按,示意他稍安勿躁,等着林漫禅转过头去,本来镇定自若的洛遥自己却摸了摸下巴。
是不是哪里自己搞错了,这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要想补足土灵根,最重要的关键就是在变化上,在云海之中站半天有个鸟用,这是培养土灵根呢还是培养摄影情绪呢。
再多呆一会自己都得吟诗一首才显得不那么尴尬了,反正不知道做什么,吟诗就对了,之前那些小说中的猪脚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放出几句狠诗,身边的人不都是一副捡到宝的表现么?
两人在云海中有站立了片刻,林漫禅在山巅轻叹了一声,向身后的洛遥说道:“这来了一趟也不算亏,就这景色收门票也得五六个金元,洛先生要是有心,每日靠着这符箓,也能发家致富了。
只是现在我们仨到底还是有要事在身,还是请洛先生收了神通吧”
这不就太尴尬了么,洛遥虽然脸上带笑,心里也是泛起了几分焦急,要是这次符箓白给,拿这所剩无几的装换点就等于是打了水漂,还耽误了以后的行程,实打实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收门票法子还不错嘛,我这符箓里的场景怎么也算上十星级景区了。
看着林漫禅投来有些笑意的眼神,洛遥清了清嗓子,准备吟一首“会当凌绝顶”这样的诗句来阵阵场面,准备先把面子稳住,再把现实生活中方法直接教给他得了。
但就在这时,洛遥却发现了这篇广阔天地的一丝变化,于是把诗句噎回嘴里,脸上又露出镇定自若的微笑,伸手指向远方。
林漫禅微微一挑眉,回身望去,只见远方云海深处,亮起一点宛如朱砂一般的星芒,仅仅是望上一眼,被云海笼罩的潮湿感就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有心向外而散发的温暖。
林漫禅瞪大眼睛嘿嘿一乐,看着远方笑道:“想不到这云海还有日出可以看,那我可不着急走了,看不全多吃亏啊。”
洛遥却是皱着眉头看着远方,心说你就是生出来个海绵宝宝也不能解我现在的燃眉之急啊,但是随着这红芒的渐渐扩大,洛遥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从云海中生出的并不是煌煌大日,而是……
一个男人的身影!
虽说太阳没有生出来,但是这个人影,比太阳还要炽烈,远远望去,就像一团跳动的火光。
此人一现于世,自然风貌都随之改变了。
这跳动的火光将整片云海都点燃,云海变作赤海,百万里火云翻腾,遮盖一切,山峰不是山峰,而是燃烧着的火炬。
从云雾中踏出的男人在此时睁开了双眼,晶莹的眸子比明月还要皎洁,一步踏出,云海也为之所动,燃烧的云海为他让出一条跳动赤色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