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我从没后悔跟你在一起,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那如果,我们被她堵在了床上,她找我拼命,你会不会帮我呢?
无聊,问这样的问题。
我问真的,如果我和你老婆同时遇到了危险,你会先救哪一个?
一定要回答吗?
一定!
我会先救她,毕竟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
梅丽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
救完她,我会再去救你……
要你救个屁……
“救不了,我就和你一起去死!
你这个骗子……
还是现在就要了我的命吧……
理发师洗好澡回到家,看见妻子正在喂奶的画面,猛然想起不久前梅丽说的话,心里袭来一阵寒意。
我来吧!理发师不无愧疚地想上去帮妻子。
来什么来,别瞎折腾了!妻子白了他一眼,埋怨道,你们同学最近是不是聚得太勤了点吧?
是呀,我也是这么讲,已后我尽量少去。
你心里知道就好,你也别杵在这了,赶紧洗洗睡吧!
为了不让妻子怀疑,他又不得不再洗一次。
妻子忙完一切,准备熄灯睡下的时候,突然发现丈夫外套的钮扣上有一根染了色的长头发丝。
她伸手去拈,想把它去了,结果发现头发丝竟然是系在上面的……
女人的城府真是深不可测。
然而女人不动声色,还是和从前一样按时上班,下班回家后依然无怨无悔地忙乎家务,只是对丈夫例行公事一样的求欢不再矛以回应。
再没有搞清楚之前,她觉得做那件事,很恶心。
理发师以为妻子是太辛苦了,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那天,理发师又找了一个借口,在晚上出门了。
妻子将女儿交于公婆,旋即也出了门,并在路口看见了丈夫的背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藏着的一把水果刀,心里一阵激动。
小城就只有那么巴掌大,十来分钟就到了丈夫与人幽会的场所梅丽的家。
理发师在进入楼门时习惯性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虽然夜暮已经垂落,但他还是很小心。
她躲在楼前的一株香樟树下,心乱如麻。
她鼓气勇气,在丈夫进入楼道后,迅速地跟了进去。
楼道很黑,没有灯,她差一点一脚踏空跌倒。
她清楚地听见,楼上有门开启及寒暄的声音,她甚至能通过楼梯的间隙看见那一抹光亮。
虽然在暗夜里,那一丝光亮显得很温馨,但在她的眼里,那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光亮。
她停在了那个门口,因为交谈声还在继续,她根本用不着仔细分辨就能听出,那确是自己的丈夫,在用一种她从未听到过的口气和一个女人在交谈。
她本想破门如果能够真的把门踢破的话而入,但细想一下,似乎又觉得时机尚不成熟,于是她趴在门缝上倾听着那一对男女的交谈。
我今天弄了一瓶好酒,还特意下厨替你做了几样小菜,你尝尝看,比你家的那个做的味道如何?女人娇声娇气地说。
你做的菜还用尝吗?味道一定是绝好的,因为
因为什么?
有桌椅被碰撞而移动的声响,门外的女人心里一阵过电一样的震颤,她完全可以想像里面正在上演的一幕。
因为你的味道极好……
是……吗……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真的是一种煎熬,听着自己深爱的丈夫在别的女人前面说着动人的情话。
多一秒钟她都已经无法忍受。
她疯狂地敲门,整个楼道都回荡着这似是控诉的声响。
谁呀?梅丽的声音虽然很响亮,但明显地透着一丝胆怯,她完全可以想像门外站着的是谁。
开门!女人咬着唇,就只说了这两个字,她的眼里已经充溢着泪水,随便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可以令它夺眶而出。
理发师自然听出了是自己妻子的声音,他变得不知所措,就像一个孩子,面对着母亲的暴怒。
房间里,走道里,整个世界被这两个字的一句话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一片死寂。
开门!女人威胁道。
三个人隔着一扇门无声地对峙着,他们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样的对峙其实毫无意义,开门只是迟早的事,但他们还是等到门外的女人扬言要去喊警察,才打开了门。
再也没有任何的语言的交流,就开始了撕打……
理发师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温柔、贤淑的妻子,竟然能暴发出这样的能量,那单纯清澈的双眸中竟然能射出如此令人胆颤心寒的冷酷目光。
梅丽毕竟理亏,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反手,直到对方不停地加重气力,似乎达到了她忍受的极限了,才推了对方一把。
可这一令对方毫无防备的一击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理发师的妻子跌倒了,额头碰到了桌角,鲜血直流,残不忍睹。
理发师赶紧去搀扶自己的妻子。
就在这时,妻子掏出了带在身上的水果刀。
三个人顿时都愣住了,包括持刀的人。
然而愤怒早已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像一只野兽一样不顾自己的头伤,一把推开自已的丈夫,冲向了那个已经被闪着寒光的刀具吓愣在那的梅丽。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仅仅是怕妻子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吧,也许是担心情人的安危,也许仅仅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吧,理发师一把攥住了妻子举刀的手,另一只手却狠狠地朝对方搧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