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蓬松的齐腰卷发下,顶着一脸的浓妆,此刻全花了,五颜六色在脸上摊开,恣意地混做一团。
白默打了个寒战,往后一退,却刚好踩在了一片碎玻璃上,疼得她直咧嘴。
“嘭”
门又一下子被推开了。
还是他,手里拿了个药瓶,瞪圆了眼睛:“喂!你全吃了?我要送你去洗胃吗?”
白默慢慢地走过去,接下了他手里的空药瓶。
阿普唑仑。
这是安眠药,玫姨妈最常开给她的药,就是这个。
“肖宁宁,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看着一地的血,便将药瓶的事抛开了,摇着头嚷嚷道,“拍恐怖片吗?”
她低头,默默地掐了一下自己,疼。
忍不住暗想,自己果真病得更重了,竟平白生出了别的人格,还能臆断出如此真实的意境和人物。
回想过去的那些年,她一直都在埋头读书,永无止境地考试,生活方式就像一个完美的公式,计算出了最完美的人生路线,结果却是
她不在亲人身边、没有恋人、没有朋友,孤独地、寂寞地、悄无声息地活着。
阳光从窗户外透进来,屋子不过四十多平米,也没有多少东西,窗前的树影印在玻璃上,搭配着男子一边收拾,一边絮絮叨叨,平凡、真实、充满活力,日子忽然有了味道,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你,”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是我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