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身体安泰否?弟思念之,不能近身问候,是弟之罪也,弟近日有大事告兄知,某本任河东监军,皇帝势微,见弟忠恳,欲大事托付于弟,此事涉及大唐百年基业,牵一发而动全身,弟全家身家性命虽微,皇帝之托不能负,故不能明述,须面谈,弟百死而不悔,泰山崩于前亦不改心志。
某妻王氏忠贞烈女,今怀一子,若兄念袍泽之情,兄弟之义,替弟养可否?朝中奸臣眼线极多,后宫非阉人不能进,特弟净身面圣,,改名张承业,日近,奸臣似有察觉,故请兄养妻子,弟若能成事,与兄共富贵,若功败垂成,弟九泉之下亦能心安,长安洛阳官道通途,兄正观时,孕妻已启程,此书弟之亲笔,慎查察,弟再拜首,绝壁,勿念念,阅后焚之!”
“啊!我的好兄弟啊,我的好兄弟啊,你为了唐朝基业,皇帝托付的事,竟然!竟然净身了!”赵弘殷看完书信,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心不自哀,痛苦流涕,捶胸顿足,“这倒罢了,你为何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啊我的傻弟弟”
“主人这是怎么了?”家中老少仆人丫鬟大老远就听到了老爷的痛苦之声,哀转悱恻,入心入肺。
“老爷,你怎么了?”夫人杜氏见到赵弘殷这么哭,还是他的爹娘去世的时候,再也没见过似今天这般悲伤。
“啊!我的兄弟啊!”赵弘殷自顾自的哭了起来,不理众人。
“老管家,老爷这是怎么了?他说兄弟?赵家本家不就他一个独苗么?怎么还冒出个兄弟来?”杜氏看见老管家眼角也有些湿润,那这人肯定是她还没嫁进来的时候相识的。
“滚!都给我滚!”赵弘殷现在只想静静,康承业才华和胆识都比他高,黄巢起义后,各路藩镇佣兵自立,皇权旁落,康承业仅一人就令河东节度使不敢妄动,一度向朝廷进饷纳税,使一度发不出官饷的朝廷得以周转,勉强维持,甚至有些小藩镇节度使交出权利,归附朝廷,一时让百姓看到了中兴的希望。
这等胆识谋略可比肩春秋战国之管仲乐毅,与汉末之诸葛孔明、司马仲达不遑多让,但今天的书信内容实在是让他痛心疾首“兄弟,你这是何苦啊!天妒英才啊!定是朱温这厮要加害于你”赵弘殷又哀嚎了起来。
“你们先下去吧!今天老爷到伤心的事了,要早些休息!你们自己好生休息吧!”老管家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老少众仆吩咐到。“夫人,你今日进食以后早些休息吧,估计老爷今夜要大醉一宿了!”老管家边安慰夫人边使眼色,意思不要多问了。
“老管家年事已高,您也早些休息吧!”杜氏装模作样的问候老管家,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随即转身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赵弘殷,然后露出心怀不忿的表情,正好下都退下了,正厅前的院子空无一人,“自我嫁入赵家,从未见过他这般态度,我为你赵家传宗接代,算是立下汗马功劳了,哼!别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要不然……让他尝尝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