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回来看看妈妈,看看你弟弟也好啊。”像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中年妇女的哭声更大了。
“是,你妈我以前是有打你,现在你长大了记恨我,但我都是为你好啊。”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嗓门儿贼大,南望舒没从她的哭腔里听出一丝丝的愧疚和疼爱。
“要是没有我敦促你好好学习,你会有今天吗?要是没有我帮你收着录取通知书,以你那个丢三落四的性子,很可能早就弄丢了,连大学都上不了。”
“要是没有你妈我,你有钱去交学费吗?”说到这儿,南望舒又听那头啜泣两声,旁边还有些几句帮腔安慰,似乎她妈身边还有不少人。
想到开头说的“还不给我打钱”这话,南望舒懂了,这是没收到钱,所以告诉其他人,想要用谴责的方式来要钱了。
南望舒一直没说话,但电话的质量非常好,哪怕小妹没有故意去听,也能隐隐约约听到几句。
什么打钱、什么读大学、什么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
小妹一听,就知道胖婶儿又在拿以前的事来说,想要让舒姐给她打钱。
呸,不要脸。小妹在心里骂了一句,没敢当着南望舒的面儿骂出来。
毕竟胖婶儿是舒姐她妈,她说胖婶儿,舒姐估计会更难过。
哪怕胖婶儿颠倒黑白,打初中开始就想要让舒姐辍学打工挣钱。
南望舒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换人了,听着声音,像是五十多岁的,声音尖锐,让人本能的不喜,“望舒啊,你妈妈她以前做的是不对,不给你上学。但你也得想想你妈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得了,来了一个帮着说话的,南望舒心道。
“她以前做的是不对,但你不也还是上学了吗?现在长大出来,在城里当着老板,开着汽车,我们也不要求你给你妈在城里买套房,但现在你弟弟结婚,你这个当姐姐的,出点钱给弟弟建婚房、娶媳妇儿总应该吧?你弟弟可是你们南家唯一的男丁啊。”
听到这儿,南望舒大概也能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当下就给南母打上重男轻女、爱子如命、自私自利的标签。至于那个未谋面的弟弟,估计是个被惯坏了的游手好闲的废人了。
南望舒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女人是她的谁,哪怕这人觉得给弟弟结婚出钱这件事再怎么合理,南望舒都不会出钱的。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南望舒了。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凭什么当姐姐的就得出钱给弟弟建婚房、娶媳妇儿?
就算是在村儿里建套房子,再便宜也得要十几万吧?加上彩礼钱、摆酒这些杂七杂八的,不得小二十万?
且不说南望舒自己都没那么多存款,就算有,又凭什么要给?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弟弟,是个男的,多长了跟把?
“你是谁?”南望舒直截了当的开口问。
电话那头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略带责备的道:“我是你伯母啊,虽然你这么久没回来,但你这都认不出,就不应该了。”
“伯母是吧?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长命百岁吗?”南望舒实在是讨厌这些长舌妇,没有一点好感。
“为什么?”伯母一愣,望舒的爷爷?不就是她公公吗?长命百岁?没有吧?他不是死了十几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