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璟想当然的以为,柴叔平这是负隅顽抗是她最后的挣扎,他继承了草原人极其优秀的视力,一眼就望到了远方马上坐着的一个芝麻大小的红衣小人,就是这个女人,带给了她无尽的屈辱与噩梦。
他见远处的车队开始变阵,所有的车辆以柴叔平的车驾为圆心,依次盘旋行进围成了一个紧密的圆圈,所有的车辆马匹朝着圆心把车屁股冲着外面,就知道柴叔平紧急摆了个圆阵御敌。
在耶律璟的认知里,圆阵是中原商队抵御小股土匪或乱民的常见操作,活像一群被狼包围的山羊,紧紧的凑在一起徒劳无功的用羊角来抵抗,因此耶律璟挥了挥手,让所有的军队都横向散开高高立于盆地边缘的丘陵之上,利用高低差强调己方的人多势众企图从精神上压垮柴叔平。
对于耶律璟愚蠢的停滞不前炫耀武力,柴叔平还真是要真诚的感谢他们全家八辈祖宗,感谢他们生了一个傻儿子来给予自己更加充足的备战时间。
原本混在队伍中扮演丫头婆子女乐师女舞者女鼓乐的女性士兵们三下五除二就剥掉了自己用于伪装身份,宽袍大袖不利于作战的外袍,露出里面精干的短打衣裤,又顺手揪下了头顶上插满了头饰的假发狄髻,瞬间回复了清爽,然后袖子一撸就投入了集体布阵的劳动大军之中。
这些女孩子从小收到严格的训练,她们有不输给男人的力量与敏捷,同时又听从号令分工明确,尽管只有两百人,但柴叔平的每一条命令都能得到迅速有力的执行。他们相互配合,在机关术的帮助下快速的卸掉了那些用来布阵车上的货物。
而负责赶车的马夫显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们先从卫队士兵手中接过被送来的长矛,将他们一左一右的固定在车身两侧,长长的矛杆伸出车尾半丈长,然后从车底的暗格抽出几根粗壮耐用的金属杆别入车身将车子与车子两两连接起来,这能有效的防止车阵被骑兵自杀式冲击撞出缺口。
耶律璟不但傻,还傻的非常彻底,他见柴叔平对自己的武力展示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准备暴力反抗,当下气不打一处来,非但没有仔细思索一下怎么二百人的小部队不怕他这两千骑兵,反而下令准备冲锋。
黑压压的契丹骑兵瞬间冲到了一百步以内,柴叔平一声令下,卫队中的男人齐齐抡起一支长柄铁锤,狠狠的砸在武钢车的机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