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们的说法,唐斐总结了一下,转达给看不见御灵的两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士协会各大分部做的都是这样的买卖,也没见谁注意过对周围的影响。”靳舟淡淡地摇了摇头。
他不是在否定道士协会的做法,只是想告诉其他人,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人无完人,天师也不可能把每一桩案子都处理得妥妥当当,只要整体上确保不损害大部分人的利益,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况且这个村子,也不是一个污点都没有,光是屈从已经堕转的天狗神,让旅人为村子填命,就已经沾染了洗不脱的罪孽。
“先不急着质疑我们的做法和事态的发展,最近天狗神是太活跃了,再加上那个引起盖上的鬼手印,引起道士协会的重视是迟早的。”苟战鲲说,“与其让不知情的二手道士自不量力搀和进来,倒不如我们趁着牺牲范围没有扩大,赶紧把天狗神制住。”
唐斐不动声色,仔细观察着苟战鲲脸上的表情,连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放过。末了,他才总结性地说:“天狗神的活跃和应佛牌被带进村子,时间点上确实重合村民们助长天狗神,让旅人们填命也是事实今天起雾的时间和雾量都很反常,这也没问题但你们注意到还有一个关键点吗?”
“还有什么关键点?”苟战鲲有些好奇。
黑猫耳朵抖了抖,翻了个身前爪遮住双眼,后腿夹住尾巴,整个身体蜷成一团,似乎对他们聊天的内容没什么兴趣。
“师兄你是说:三个人的死,重现了当年尸走案的尸体遇难的模样?!”
牵扯到二十五年前的悬案,就有点奇怪了。
唐斐微微颔首:“但如果我们换一种假设就很说得通了……”
“什么假设?”靳舟趴在两个位置之间,表情紧张中还带了点兴奋,双眸之中微光闪动。
苟战鲲虽然反应比唐斐慢了一点,但这时候已经理清了次序。他接过话头,对靳舟说:“我们假设,那个出租房里的女厉鬼,就是阮芳芳,那么根据这点反推不难想象她当时是在养鬼胎我们暂且当这就是真相,那么二十五年前失踪的阮芳芳肯定是遇害了,我们可以大胆想象之后死去的那个阮芳芳,不止孩子被做成古曼童,自己的身体更是被炼化做成阴佛牌……”
靳舟闻言,狠狠地打了个寒战,转头看着初九:“还有毯子吗?给我来一条。”
听了苟战鲲这番轮调,原本燃起的热情仿佛被冰水浇熄,他倒是想反驳,可完全找不出针对的点。
苟战鲲这家伙虽然不靠谱,还经常脑子糊,可该死的这次这货的论点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依据,倒是让他这个在职天师听得毛发森竖,凉气顺着尾巴骨往上冒。
关于两个阮芳芳的存在,据此进行的一系列推断,苟战鲲其实在心里憋了挺久了,估计是想得多了,现在说出来倒没觉得怎么可怕。
他甚至一度认为,靳舟的反应太过。
太假。
“确实,根据目前的情况,这是最靠谱的假设。”唐斐带着鼓励的眼神看向苟战鲲,抬手揉了揉后者的头顶。
苟战鲲有点小得意,笑嘻嘻地对着唐斐邀功。
“可是……吃人就吃人,为什么非要折腾得那么惨呢?”魏紫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她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出心中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