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奇怪的家庭关系就持续到了现在,玉瑶又一次当起了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不想不听也不看。
可她现在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她马上就要离开丹阳,她和墨川之间,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她去了墨川的花店。
这是玉瑶第一次踏进这里,店铺不大,门上挂着风铃,一开门就有叮叮当当的清脆铃响。身形挺拔的男人就站在柜台后,背对着玉瑶修剪花枝。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模样,围着简单的工装围裙,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的肌肤带着蜜色,握着剪子的手拢在阳光里,显得越发修长。
她忽然就想起了他们初见时,墨川一身合体的燕尾服,端着高脚杯,脸上满是温文尔雅的笑容。那时候玉瑶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纠缠至此。
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久到脚都麻了,她始终也没有勇气开口。
一盆天竺葵修剪完,墨川放下剪子,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时隔三年,玉瑶又一次看到了那张午夜梦回时萦绕在脑海里的面容。高挺的鼻,削薄的唇,还有那双幽深的黑瞳,若是笑着的时候,里头便盈着一点恶作剧似的光。
“你要回西京?”他的语气是那样自然熟稔,似乎他们并没有分别经年,见玉瑶点头,他勾起唇角笑了,“正巧,我的花店也要搬到西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