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我家慧娴果然坦率霸气，嗯，就是太掉人面子。

武慧儿对杨曦一向不假辞色，长安几乎人人都知晓，因此大家也没有很在意，杨曦自己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从小到大无论武慧儿怎么给杨曦甩脸色，他都从没脾气，仍旧是变着花样的讨好，想着法子的维护，大家也都习惯了。武慧儿不愿意给面子，不止不给杨曦面子，连陛下的面也一起甩了，陛下也没办法，只能让高内侍给杨曦倒了杯酒送过去，笑眯眯道：“九娘这丫头从来就没良心，二十五郎可不要见怪，来，我陪你喝一杯。”

杨曦接过高内侍递过来的酒，谢过皇帝之后便一饮而尽。被武慧儿驳下的面子，圣上亲手给捡了起来，如此郑国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武慧儿丝毫不觉尴尬，没良心就没良心，只要圣上不乱点鸳鸯谱随便撮合她跟杨曦，随他怎么说都行。跟皇帝贵妃行过礼入座，武慧儿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席上坐着的李鹤年，笑嘻嘻道：“李博士，好久不见了。”

李鹤年和他旁边的少年在武慧儿跟皇帝行礼之后，忙站起来向武慧儿行礼道：“见过郡主。”

李茂跟在武慧儿身后本来是要跟着武慧儿一起行礼的，结果被圣上一番言语勾出了杨曦和郑国夫人几句话，便被打断了，这会儿见李鹤年起来行礼了忙也躬身向皇帝行礼道：“见过圣上。”

皇帝虽然一开始便看到了李茂，只是这孩子不太扎眼，站那里不去理会也没觉得不对，听到他行礼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看了他一眼，笑道：“是长乐府上的二郎啊，怎么，你今日又在跟着九娘胡闹，没去上学？”

李茂挂名在长安学府里，成日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是去点个卯之后就偷偷溜出去，跟着武慧儿长安城里四处晃荡，闹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

武慧儿：什么胡闹？我什么时候胡闹过？就知道败坏我名声，我不要脸的吗？武慧儿很不满，撅了撅嘴道：“跟着我怎么就是胡闹了？我们去哪里不是正正经经登门拜访？哪里胡闹了？”

皇帝太了解武慧儿的脾气，厚颜无耻没脸没皮，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无视了她的不满，不想跟她做无谓的争执，便及时换了个话题，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向武慧儿勾了勾手道：“九娘快过来。”陛下摆出的这副快过来快过来我有好东西要送你的表情实在太勾引人，武慧儿一时没把持住，就十分狗腿地就蹭过去了。

陛下指了指静静坐在李鹤年旁边微笑着的俊秀少年，道：“你猜猜他是谁？”

武慧儿：还用猜吗？十有八九就是新进了内教坊的修远兮。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居然进内教坊司，这是有多想不开？我才不想猜。心里不断吐糟皇帝的智障，武慧儿脸上却是一副懵逼神情：“我没见过他，猜不出来的！陛下你还是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