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里的水冲刷着河边的石头,撞得面目全非,却唱出优美的歌曲。
梁浩兰盯着傅泉,视线平淡,肌肉却绷紧。
这里他来过,可是与没来过又没有不同。
这里他来过,可是比没来更加危险。
这里他来过,可是比没来更加令人好奇。
那个被称作神的人,一直活在他们话题中,却从来没有一刻,让梁浩兰如此想见到他。
傅泉立在那里像已经僵硬的尸体,等待着宣判的死刑犯一样,表情灰白,眼神黯淡。
梁浩兰说:“走不了就去见见他吧。”
脚下的石头潮湿平缓,就那么无声的,从河岸上生出一座桥,直直通向对岸。
还挺善解人意。
梁浩兰想着,抬步走过去,那桥是一整块石头雕刻完,倒扣在河面上一样,不足一指厚的石料,不知道承重如何,要是走到河中间塌了怎么办?
他用地球人的想法,担心着这里的事物。
没办法,打从出生的常识,根深蒂固。
发现不对,回头问:“你不去?”
见傅泉摇头,梁浩兰整个人都不好了,说:“你不去,我怎么知道他在哪?还是说他回来找我?”
可能是水声的旋律,也可能是光线太暗,总觉得石壁上的石头一闪一闪的,仿佛心脏跳动一样得发着光。
傅泉默了良久,才说:“是时候道别了,认识你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