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试着伸出手指，那红支小鸟便立刻乖巧地飞落到它指上，来回踱着小小的步子，意态悠闲地用低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司寒倒是真被这小鸟引出兴趣，逗弄着指上的红翅小鸟，啧啧称奇。

“你这小鸟倒是有些灵性，当日它居然真能一直认定林羽不放，确实是立了大功，我原本还是有些担心的。”

“那是自然。我这门驯鸟的本事可是蓝家世代传下来的，若是没些把握，我可不敢拿它去做这种事。”小胖子得意地“嘿嘿”直笑。

话题一起，两人无意中便又说起那日之事。

说来这事能成最大的功劳倒要算在这小胖子身上。

那夜司寒与小胖子一番商议，想要设计林羽，经小胖子提议，最终把目标选在了脾气最辣也最不怕事的邓姣身上，随后便由司寒亲自出手偷了两件亵衣出来。

之所以是偷两件，全因蓝喆的强烈要求。其中一件是用来栽赃林羽的，另一件却是蓝喆同意合谋索要的奖励。对他来说，没什么比那女子贴身衣物更令人着迷的了，这其中大概也有他对气味敏感的原因。

当夜林羽嫌弃帐中有尸体，换了营帐休息，司寒趁机摸了进去。

他前世被实验室控制的时候窃取机密的事做了不少，有潜入敌国机要部门的，也有偷盗商业机密的，捉了人质拷问秘密的时候也有，对于如何寻找别人的隐密之物算得上经验丰富。

早些时候他在林中偷听了林羽与人的对话，便留意到，林羽曾提及与元国有过约定，当时司寒心中便琢磨着，将来想收拾这小子时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果然不出所料，他略微一搜，便从一个暗格里寻出了些密信。当时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心中估量这些信的份量，以及可能引起的后果，考虑一番后，司寒便把那些信藏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与邓姣那件衣物近在咫尺，以确保将来有人来搜时不会遗漏。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最关键的问题便是如何引人发现，又不让他人生疑，这就是小胖子蓝喆需要做的事了。

提到这事，小胖子得意起来，小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我这小鸟识别气味的本事大的很，但能识别的味道却未必是它喜欢的味道。我从小养它，知道它最喜欢什么气味，也知道它最讨厌什么味道，所以想让它只盯着那家伙一点都不难。”

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小胖子配了两种香粉，一种是那小红鸟极爱的气味，另一种则是它极厌的气味，普通人是闻不到的，但那小红鸟却极为敏感，对它来说，这两种气味大概就相当于暗夜中的明烛一般。

司寒当众抽林羽的耳光并非无的放矢，当时他在手掌上涂了些香粉，正是小红鸟最喜爱的气味。

林羽挨打后沾了那味道，短时间内就很难去除。随后司寒又悄悄地用第二种香粉遮掩自己身上的气味，于是，等小红鸟飞来时，无论在场的人有多数，它都会只盯着林羽不放。

至于第二种香粉，却是用在自己身上的，毕竟那内衣是司寒偷的，小胖子更是私藏了一件，身上都沾染了气味，若被小红鸟无意中寻出来，那乐子就大了。

为了让事情闹得更大，两人还特意用第二种香粉稍稍给邓姣衣物的气味做了遮掩，小红鸟便无法找到衣物，再加上小胖子去找邓姣前刻意挑选了时间，这样一来，邓姣便会在适当的时机相当巧合地跑去凝华公主的大帐闹事。在林羽身上寻不到，邓娇自然不会甘心，去搜他的营帐便顺理成章了。

林羽便是这样被算计的。

至于邓姣试验那小红鸟的本事时，小胖子倒是真的没做什么手脚。小红鸟的确是能识气味的，即使不弄鬼也能轻易地证明本事。

不过蓝喆此来却不是单纯的邀功，闲聊之间说起经过，小胖子话题一转，突又提到别的事情。

“寒公子，听说林羽公子过两日便要问刑了，你可听说过？”

“醒来时倒是听采儿提过一句。”

司寒突然心中一动，“怎么，难道还会有什么波折？”

小胖子闻言神神秘秘地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口中呼哨着令那小红鸟四处飞了一圈，似是让它辨别某种气味。

见一切正常，他才压低声音道：“寒公子，你可曾听说过林氏家中有个叫做老越的护卫？”

“老越……”司寒皱眉细思，这名字那日在林中偷听林羽谈话时似曾听他提过。

“这人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