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由头就是迎接中原使者,这次中原的使者真的闻讯而来,这些贵族们也不好将其拒之门外不接待,派人请了路乐清进来,派了年纪最轻的商牟在一边陪着,其他人三三两两的打了招呼就四散开来。
路乐清看着宴会上衣着暴露的舞姬和烘烤的泛着油光的牛羊,不时响起的哄笑之声更是直参云霄。
“路使者尝尝这熊掌,这可是大祭司去极西之地的路上捕获到的呢,味道鲜美,可惜这样的圣物每人只能食用一小块罢了。”
商牟很快就被路乐清高超的话术俘虏,热情的向他介绍着宴会上的种种可口食物。
路乐清瞄了他一眼,身高中等,长得也匀称的很,不像是特别爱吃的人啊。
刚刚感叹玩,路乐清猛地回过味来:“这是大祭司从极西之地带回来的?那上一任大祭司已经举行完天葬了?”
大祭司的更迭是最近发生在漠北草原上最大的事情了,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切入点。
路乐清仔细的听着商牟的回答,“是啊,大祭司送走老祭司的时候还没出什么事,就是回程的一路,可真是艰险无比,一波又一波的考验简直能直接累死人。”
商牟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些消息,脸色就有些变了,他是养在部落里从来没有怎么见过刀兵的,光是想想真正战场上的血腥与硝烟就有些不寒而栗。
部落里那些根本不死人的练兵可不是真正的战争。
路乐清听着他的话却很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什么叫考验?
那些真正要命的危险你只说是考验,是不是太会避重就轻了?
“这样的考验是漠北的风俗?”
“那当然了。”商牟的肯定毫无异样,“如果不这样,怎么能筛选出最合适的继承者呢?”
你还能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也是不容易。
路乐清都有几分佩服商牟家里的长辈了,这孩子能养成这样,他们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
“这样说来,类似这种的考验自然是不错的。”路乐清心里是不大看得起商牟的,好在他性格温和不讨人厌,又是路乐清的消息来源,这才说起话来有来有回,也算得上是和谐了。
“路公子是中原过来的,路上又多远啊。”
路乐清很快哄得商牟换了一个称呼,要不是两人分属两国,说不得商牟就要以大哥相称了。
“路上风光正好,也就不觉得路途遥远了。”
路乐清娓娓而谈,说起中原风物来更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直把中原的风光生生描绘成了一副人间仙境,听着商牟向往不已。
“路公子,原来中原是这样的。”商牟年轻的脸上满是神往之色,眼睛里仿佛有万千光芒闪烁。
“怎么,之前你没有听长辈们说过中原吗?”
路乐清的好奇真是实打实的没有一点作伪,商牟看起来真的不想是漠北大部落里出来的人。
“他们都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去悄悄打听吧,他们也不让。”
商牟明显是将路乐清当成了亲近的哥哥一类的人物,自然而然地抱怨起来。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告诉他们你知道了今后就有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路乐清一边诱导着商牟更加亲近他,一边也在为悄无痕迹的套话创造机会。
商牟还没来得及说话,整间大帐就都安静下来,他的嘴巴张了一张,看着进来的伯尧和突如其来的满室寂静,闭上了嘴巴。
“都一个时辰了,你们是中原的猪啊,这么能吃?”
伯尧一进来就没有好话,好在这些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最起码是表面上并没有放在心上。
“哦?中原的使者也在这?”伯尧对路乐清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指望他看在大周的面子对路乐清嘴下留情更是不可能。
“这可真是土生土长的猪了。”
明明平淡的语气,从伯尧嘴里说出来总能起到格外强烈的效果,有几个人“哈哈哈”笑了起来,带动了整间帐篷里经久不息的嘲笑。
路乐清这样的外族,不管被这样对待,他们都只有看热闹的份。
商牟看着脸涨的通红的路乐清,想要说些什么,面对着威仪无双的汗王,他什么都不敢说。
伯尧昨天受了路乐清若有若无的威胁,一时乱了方寸竟然直接跑去质问起温九,反而被自家大妃用几滴眼泪给狠狠教训了一通。
那憋着的气自然都尽数都发泄到了始作俑者路乐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