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园笑微微道,“哦,韩管家说吃了咱们店里的酒水,肚子疼起来了,小女子懂医,请问韩管家,是肚子的哪个地方疼呀?左边,上面,下边?还是中间?你得说清了,咱们才好认错,你只嚷嚷着不说,我可会怀疑,你是装的。”
“老子是国舅爷,臭丫头,你居然还敢叫我管家?你找死呀!”韩武能破口大骂。
“呵呵,骂得这么大声,哪里是吃坏肚子的样子?韩管家,装得不像呀!”林园又笑起来。
“国舅爷,咱们还跟他客气什么?教训这死丫头!”这次叫嚷的是另一人,跟韩武能一起来的。
虽然他脸上贴着胡子,但林园还是认出来了,这人是对面客常来酒楼的伙计。
果然是对面酒楼在闹事!
“对,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不知天高地厚!”
“你教训下试试看!”金禹行和听到声音马上赶来的林恩,双双同时出手。
朝韩伍能和那伙计揍起来。
噼里啪啦打斗中,从两人身上纷纷掉出了什么东西。
韩伍能掉的是个牛皮袋子,那伙计掉的是一块腰牌。
林恩捡起来一看,咦了一声,“牛皮袋子?”
林园接到手里,打开塞子闻了闻,发现里头装的是酒,她冷笑道,“装着外面的酒进来,嚷着本店的酒有问题,呵呵,你什么意思呀?韩国舅管家?”
“什么?他带了外面的酒进来?”有吃酒的食客,不相信问道。
林园将牛皮袋子递与那人,“这位大哥,你闻闻看吧,看看我有没有说假话,这是他杯中没有饮完的酒,是不是和牛皮袋子里的酒,一样的香气?”
这人是个酒鬼,什么酒都闻得出来,他闻了后点了点头,“没错呢,牛皮袋子里的酒,跟韩国舅喝的酒,是一样的气味,但并不是这店里的酒水。”
“韩大国舅管家,怎么样?诬陷本店,该当何罚?”林园眯着眼,“是报官呢,还是你私了赔偿呢!”
“阿园姑娘,还是报官吧!”金禹行捡起那伙计掉的物件,笑了笑,“这不是对面客常来的腰牌吗?显然,这人是对面的伙计,劝通着国舅爷来闹事呢!”
“好,报官!”林园望了眼大堂中吃饭的酒客们,大声喊着,“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小店今天的酒菜,一律半折价!”
半折?这可是天大的优惠!
有不畏惧权势的人马上嚷着,“林东家放心,在下们定会做证!”
这里有两人喊,另有三五人是权门子弟并不怕韩家的,也跟着嚷。
有六七人嚷了起来,马上,酒楼大堂里,不时有人说道,“在下们也愿意为东家做证。”
法不责众,从众的心理,让一大堂的酒客们,像参与某件热闹趣事一样,纷纷支持着林园。
“那在下多谢大家了!”林园朝众人拱手一礼。
韩伍能怎会怕林园?京兆府尹都怕他韩家呢!
“告状啊?哈哈哈,那就走吧!”
一伙人到了京兆府尹那儿。
林园毫不胆怯的上前擂申怨鼓。
府尹升堂,三下两下审问后,啪,拍了惊堂木,“韩武能伙同客常来酒楼的伙计诬陷客全来酒楼,两人各杖打二十杀威棍,罚银一百两!并到客全来的酒楼前罚跪三天,大声嚷着自己的错误!”
两人傻眼。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韩伍能马上大叫起来,“大人,大人,我是国舅,皇后娘娘的堂弟,你怎能判我有罪?”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没听说过吗?来人,行刑!”
“威武”一声威武后,大步走上来四个人,将大叫不止的韩伍能,和那个傻眼的伙计,一起按在了地上,接着,又走来两人,轮着棍子就朝韩伍能打起来。
打得两人惨叫连连。
若是以前,这京兆府尹是怕韩伍能的,但是呢,刚才有人拿来一件物件给他过目,又跟他说了事情的起因,吓得京兆府尹再不敢对韩伍能徇私舞弊了,并且,罚得比较重。
二十棍子很快就打完了。
韩伍能和那伙计,尽管哀嚎不止,但衙役们还是毫不客气地将二人拖了出去,送往林园的客全来酒楼去了。
林园和林恩,还有金禹行,一起朝府尹道谢。
府尹笑道,“本府秉公行事,三位不必道谢。”又看向林园,“这位林姑娘,请后堂说话。”
林恩一怔,马上眸光沉沉盯着府尹,“府尹大人,在下是她亲大哥,有什么话,请在大堂说。”林园倒底是个小姑娘,他哪儿放心让林园去陌生地方?
府尹笑道,“是有人要见林园姑娘,那人不方便出现。”
林恩疑惑问道,“谁呀?”
“要不,咱们一起去见那人?”金禹行眯了下眼,谁在搞鬼呢?
府尹大人只对林园道,“他说他是秀水村的女婿。”
秀水村女婿?
陆子翊?
林园听明白了府尹的话,笑微微道,“好,我跟府尹大人去见他。”
说着,往后堂走。
金禹行也猜出是谁了,他哼哼一声,扭头站着。
倒是林恩,诧异地皱了下眉头,陆子翊来了?
林园跟着府尹大人进了后堂。
在一间小花厅里,林园果真看到了陆子翊,正在屋中踱步呢。
听到脚步声,他马上回头来看,朝林园微微一笑。
府尹大人上前说道,“太孙殿下,林园姑娘来了。”说完,识趣的退了出去。
林园笑了笑,寻了张椅子坐下了,“想不到,你竟在这儿?要是早知道你在这儿,我该狠狠罚罚那两人才是。”
陆子翊皱眉,“他们的错处也只是闹事。杖罚,罚银子,赔礼道歉已经是最重的处罚了,再找不出比这更重的了。”
林园噗嗤一声笑了笑,“我就随口一说,不会真叫你那么做的。”又道,“府尹为何这么爽快地罚了他们,他不怕韩府?”
陆子翊冷笑,“那韩伍能私吞韩太师府上的银子,这件事只要一曝光,再大度再袒护本姓的韩太师,只怕是护不了他了,就算韩太师护,最厌恶纨绔子弟的韩夫人也不会护着。而且,他私吞的可不是小数字,足有三万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