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无须多礼,哲才疏学浅,关于食疗一道知之不多,道长若想知,哲敢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陆哲赶紧还礼,心中暗暗惭愧。
关于食疗的那句话,就是孙思邈自己写的,他能不觉得有道理么?
自己这算不算外祖母悖论?陆哲心中暗暗发苦,原本自己引用的话本来就是孙思邈未来写下的,而且关于消渴症食疗的方子,也是后世的医生得自于孙思邈的千金方,然后告诉广大患者的。
消渴病者“慎者有三一饮酒、二房事、三咸食及面食。这是千金方原话。
那这到底算谁的?孙思邈关于食疗的部分的理论,竟然是由后世的自己将他的着述转而告诉他,然后他在自己的告诉之下,写下了千金方。
这简直就是跟你穿越回50年前,在你外祖母没有嫁人之前杀了她一模一样嘛。
“若是如此?这男女之事,吾儿可有禁忌?”说话的是长孙皇后,作为母亲,她自然最关心的是自家儿子娶媳妇生孙子的事情。朝散郎治疗上皇的方子她看过,里面有一条就是戒色,李渊子孙满堂还好,若是要自家承乾不近女色,那作为母亲的长孙皇后就不答应了。
这种问题,妇人家是不好在男子面前谈论的,但是看到孙思邈和陆哲两人互相印证,逐渐有种把联合诊断会开成学术讨论会的时候,内心焦急的她,再也顾不得害羞,心想自己不要讳疾忌医,而且对方一耄耋老道一个孩童,心中的耻度也下降了不少,于是着急地问出了声。
“啊?男女之事?”陆哲懵逼了一下,想了想后世糖尿病人也不禁止啪啪啪呀。于是随口答道。
“据某师梦中所授,消渴症与男女一道,虽无大碍,但也应节制才是。”
妥了,长孙皇后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下,只要不禁止男女之事就好,至于在房事上节制,则是这个年代医生回答的标准答案,就跟后世你哪怕之事稍微划个口子,医生都让你戒烟戒酒戒浓茶戒辛辣一般。
“即是如此,那吾儿承乾之足疾,朝散郎可有妙法。”长孙皇后话一出口,李承乾和李渊,眼睛都定定地看着陆哲,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有!”陆哲干脆的回复,让长孙皇后和李承乾,两人都送了一口大气,特别是李承乾,脸上的神情越发期待起来。
“取溪流中之藻丝,以醋蒸之,半个时辰后,加入清水,用此水濯洗足部,此乃方一,南方有药材曰木蟹木鳖子,取二两混合两斤水煮之,用此水濯洗,此乃方二。月余便可见效。”这是偏方,鹤熟人试过,有效但是说不好,姑妄听之
“若是能治好吾儿足疾,朝散郎居功至伟矣。”听到方子不过是用溪流间的水藻,还有什么木蟹,想起之前这位朝散郎只用一位柳树皮就治好了被御医判了死刑的金山公主,长孙皇后不由得大喜。
“还请孙道长费心给太子开上一些清凉化瘀之汤剂。哲不擅内科,内外兼治,方是正道。”陆哲对着孙思邈作了个揖。
“还请孙道长费心为吾儿诊治。”面对孙思邈,长孙皇后就尊重得多,正式地请求他给李承乾治病。
“小友方子亦是极为高明,想必太子足疾亦是有望治愈,既然如此,老朽便做一番锦上添花之事罢。”孙思邈点点头,想了一番,提笔开下了一个方子。
“承乾谢过两位大恩。”穿好鞋子的李承乾,此刻费力地走到陆哲和孙思邈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吓得两人忙称不敢。
这么看来,李承乾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嘛。看得出来,李承乾这个礼是出自真心,行完礼之后,陆哲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光,都已经变得充满感激。
可惜,你始终当不了皇帝,而且很难摆脱悲剧命运。看着一脸激动和感激地李承乾,陆哲已经在暗暗思索,如何摆脱掉太子舍人的位置,转而接近李治了。
而此刻,太极宫内,另一场与陆哲有关的讨论,正在进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