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闻言也觉有理,抬眼看了老头儿一眼。
没想到,老头不怒反喜,一双浑浊的老眼如同老鹰发现猎物一般放出光彩来,转了转手上一枚血红色的玉戒。
为了让母亲清醒,霍安义愤填膺:“老先生,依我看,您孤身一人没有老伴儿吧?膝下也是无子无女,而且,您应该是居无定所吧?也没有固定收入……这样推断,连我都能做到,妈,别信他!”
老头儿喜形于色,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好个聪明的娃儿,悟性不差,不入这行太可惜了,夫人,让您公子拜我为师吧,跟着我,包管他将来有出息!”
兰玉又将霍安向身后挡了挡:“抱歉,老先生,我不会把小安交给任何人的,对不起,我们要走了。”
霍安也紧紧握着兰玉的手,跟着她一起闪过老头儿,向山下走去。
老头儿嘿嘿一笑:“三天,我在这儿等你们三天,你们会回来的。”
兰玉狐疑的看了老头儿一眼,一颗心七上八下,拉着霍安的手,加快了脚步。
白发老头站在原地,“嘿嘿”一笑,却发现那张黄纸还在自己手中。
本想直接丢掉,瞥了一眼黄纸,老头儿浑浊的双目忽然爆出精光来,原来本是完好的那个小红圈,竟不知何时也被弄破了!
“爻变了!此子遇上了我,天火同人,竟转为乾为天卦,上乾下乾,纯阳之卦,困龙得水,一飞冲天,此子未来……不得了啊!”老头儿激动的老脸涨红,不由开怀大笑,声震山道。
坐上了回西京的大巴车,霍安安心的睡了,看着儿子长长的睫毛,兰玉心中五味杂陈。
当天晚上,霍安发起高烧,上吐下泻,霍钢和兰玉心急火燎的将他送到医院,满以为是恶疾发作了。
可经过一番全面检查,医生愣是没能查出是什么原因。
两夫妻慌忙将霍安转到西京最大的医院,西京医院做了检查。
可检查依然没什么结果,而霍安的状况却越来越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此时,已经折腾到了第二天下午,医生也无计可施,看霍安的状况,劝两夫妻放弃治疗,准备后事吧。兰玉没办法,这才将在楼观台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霍钢。
霍钢此时也是毫无头绪,虽然从不相信这些东西,但也好似抓住救命稻草,夫妻俩带着霍安,连夜打了辆车,赶往终南山。
出租车上,霍安缓缓张开双眼,虚弱的说道:“爸爸妈妈,我可能要死了……我走了以后,你们不要吵架,要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
兰玉泪崩,连忙说道:“小安,放心,你不会有事吧,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副驾驶上坐着的霍钢也是暗自垂泪。
到了终南山下,天已蒙蒙亮了。
霍钢抱起霍安,与兰玉一起奔向楼观台。
还未上山,便见山脚下一个老头儿笑嘻嘻的向他们招手,好像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你们来了。”老头儿嘿嘿一笑。
兰玉直接向着老头儿跪了下去:“老先生,如果有办法,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儿子性命攸关,兰玉可不会再顾忌什么脸面。
“来,娃儿给我!”老头儿将霍安从迟疑的霍钢双臂之中接过,嘿嘿笑道:“交给了我,你们夫妻俩放心好了,十年之后,他自会回去找你们。”
“什么……十年?”霍钢和兰玉都傻了眼。
“等等,老先生……医生曾说他……活不过十岁的!”兰玉急道。
老头儿却不再停留,动如脱兔,抱着霍安,一闪身便窜的远了!
“糟了,这人到底是谁,兰玉,你到底有谱没有啊!”霍钢急道。
兰玉追悔莫及的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啊,可是现在除了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霍安睁开了眼,身边景物囫囵飞过,他惊讶莫名,身上的症状居然全都好了。
再转头一看,自己居然被这个又脏又臭的老汉抱着,急忙叫道:“放开我,我要回家!”
“嘿嘿,回家?不可能了,今日起,你是我的徒弟,以后……要叫我师父!”老头儿笑道。
“不,我不要拜你为师,我要回家找我爸爸妈妈!”霍安奋力挣扎,却是毫无作用。
老头儿嘿嘿冷笑:“放在二十年前,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拜我为师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琼南岛去,你小子能拜我为师,是你三生三世修来的服气!”
“我不稀罕,为什么要找我,我不要当算命的!”霍安哭叫道。
老头儿失笑道:“谁说我是算命的了?怪就怪你小小年纪如此聪明,再加上天生身有顽疾,‘五弊三缺’占了个‘残’,入这一行,得天独厚!”
霍安怒道:“你若是真有本事,那天为什么要骗我妈?”
老头儿冷哼道:“臭小子,你懂什么,我还没活够呢,天机岂可随意泄露?更何况,我也不全是虚言。”
“这么说来,我之前的症状,也是你害的!”霍安怒道。
老头儿“哈哈”大笑:“小子,你果然聪明!这个徒弟,我没收错!”
霍安闻言好奇心起:“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我有了你的生辰八字,手里还有你的头发,想整你,还不简单?”老头儿笑道。
“你是坏人!我不要做你徒弟!”霍安一把抓向老头儿的脸。
老头儿右手在霍安后颈处一按,霍安全身一麻,手臂垂落,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头儿笑道:“别恼,乖徒儿,我只要你跟我十年,十年后,你自可以离去,到时候,只要你有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世界,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