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误判了,或者说她轻视了这个令一群人死光光而自己毫发无损的稀松女人内在的强大力量!
艾金玉又抡起胳膊,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打下去,她对着直得像条棍子的张震洋说:
“这一巴掌本来应当是我替自己出气的,可是,我不想脏了我自己的手。对于你这种肤浅低贱的女人,我不会动气的,你还不配!
现在让我来告诉:为什么我能在太乙观稳坐十几年当这个一姐?不是我有心机,也不完全是我有钱,而是我肯奉献!我能奉献!
我自己一分钱不存,全部捐献出来,修建了太乙观的道医馆、图书馆、福利院、太乙书院等等,这都是大家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我佩服师父元玄子振兴正道的勇气和真心,我们走到一起不是为了求得俗人情感的慰藉,而是为了实现中华道宗的伟大复兴!”
这时,张震洋也被打得醒来了许多,她回想起来,自己从出生之日起就只有打别人的份,从来没有被别人打的事。
可是就在今天,这个无聊不要脸的老心机女人竟然抡圆了胳膊给自己来个左右开弓,真是奇耻大辱!
至于艾金玉后面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下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正当张震洋准备猛烈反击的时候,却见那艾金玉迅速地转身掉头就往东跨院跑去,那里是燕玄龙和燕玄虎的丹房。
院落翠竹环绕,芳草萋萋。
整体呈长方形,面南背北的一溜厢房,朝东一间是燕玄龙的丹房,朝西一间是燕玄虎的丹房,两间大小、结构、装饰完全一样,中间隔着一座四角凉亭,亭里有一面圆形石桌和四只圆形石墩。
穿过青砖叠拼的镂空月亮门,越过小花坛,艾金玉直奔东面的丹房而去。紧跟在后面喊叫的张震洋咬牙切齿地说:“跑!你还会跑!我今天非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艾金玉一溜烟功夫就钻进了燕玄龙的丹房,道观规定:白天任何人不得关闭丹房的房门,必须是半掩的。
丹房面积不大,约有十平方米,粉墙砖地,里面一床一桌一椅,简朴洁净。
艾金玉飞快地跑到燕玄龙的单人床前,她把一包东西塞进了床下的一双旧布鞋里,紧接着,她转身回到书桌前,把书桌上一只盛满水的笔洗摆到半掩着的房门前。
她紧张地朝身后看了一眼,迅速的翻过打开的窗户,从后院门跑掉了。
张震洋很快撵到燕玄龙的丹房门口,她只是紧盯着艾金玉的背影,哪里顾得上脚下。
只听见咣的一声,她一脚踢翻了那个盛水的笔洗,她啊的惊叫一声,把自已也吓了自己一大跳。
她张望了一周室内,没有人,想必艾金玉早跑了,也不知住哪里去追。
她茫然地低下头,随后,蹲下身子去收拾侧翻的笔洗,幸好还没踢碎,口沿处有略微的破损,不留意一般看不出来。
张震洋匆匆忙忙地摆放好已经没有一滴水的笔洗,急急忙忙地扑打着裤子上的水珠,心里十分懊丧和恼怒,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再去找艾金玉算账了。
“张姐,”燕玄龙跟过来迷惑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张震洋,望着地上的水迹和桌子上空了的笔洗,十分不解的问:
“你跑到我的丹房里做什么?怎么笔洗的水能洒到你腿上?”
张震洋觉得脸上实在没光,又无法诉说,她又恨又气,一言不发地往回跑,路上还差点儿一头撞上迎过来的燕玄飞。
张震洋黑沉着脸,还声招呼也没打,径直出了太乙观,开上自己的车,不知去了哪里。
燕玄龙见燕玄飞火速地跑进来,担心她又要误会,便赶紧解释说:
“师妹,我不知道张震洋怎么跑到我丹房里来了?脚上还是水!”
“师兄,你看见艾金玉去你丹房了吗?”燕玄飞眨动着大眼晴。
“没看见!怎么了?”燕玄龙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