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5章 我的世界(二)(1 / 2)生存资格测试首页

徐伦凯听到最后一句嘴角抽搐许是没料到这位仁兄这么自恋倒是原容神色不改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好的呀,你给我签名儿我等几年后值钱了再卖。”

蒋秋生哈哈大笑:“你倒有意思想赚钱光要签名有什么用儿直接巴结我,把我哄高兴了上亿的项目都能给你还在乎卖签名那一两个钱儿?”

对上那双笑意浓郁却堪堪浮于表面的视线,原容轻轻抬起卷翘的睫毛:“签名是给陌生饶止于此步就够了。上亿的项目呢,我自知吞不下就算吞得下也是蒋少爷的东西会毒坏肚子的。”

他露出一排白牙:“三少爷既然不喜欢打领带,倒不如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不觉得勒吗?”

蒋秋生神色一动。

休息间灯光昏黄照在原容略稚嫩的轮廓上暧昧无比只是这漂亮少年完全不似皮囊般无害,他的嗓音偏柔起话来语气也淡淡的好似睡梦最深处潜藏着的恶魔的低语直直出人内心最阴暗最不堪的想法。

蒋秋生今确实没打领带。偏休闲的西装,内里是暗织银线的米色衬衣,扣子紧紧扣到喉咙,像只若有若无的手扼住了人体最脆弱的关卡,让他脖颈上的嘴只能吐出社会想听的鬼话。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他怔怔地伸出手,鬼迷心窍般轻抚上原容白净细腻的纤细脖子,仿佛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一样。

原容神色闪烁,却不躲不闪:“你是在搭讪吗?”

二人间的气氛太诡异了,徐伦凯看的雨里雾里,正要什么打破,就听门被礼貌的敲了三下,那个沉稳的声线遥远穿来:“三少爷,还有一分钟。”

蒋秋生这才一副从梦境中惊醒的模样,狼狈的喘了口气。

他冲二人抱歉的勾一下嘴角,又从口袋抽出一张象牙白棉麻纸名片,正面用银漆明体印刷了“蒋秋生”三个大字,字体劲痩有力,像他无法遮掩的戾气。

“晚上我联系你,朋友,”他大步走向门口,语气像通知不似商讨,“你趁这两时想想吃什么。”

原容低声笑起来:“三少爷难不成是秤座,还有选择恐惧症?”

男人背影一顿,一言不发的走了,那潇洒的走姿却好似有些狼狈,像被戳中了心事。

正主走了,留下两位不明就里的人面面相觑,徐伦凯神色激动:“兄弟厉害啊,你和他认识?”

不不不,你从哪个细节看出我们认识的?

原容摇头:“完全不。真被你吓到了,来后台太鲁莽了。”

徐伦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才就,可能人太多了,又热又闷,头脑一热就拉你过来了。不过哎,他人还不错,挺好相处的哈!”

不不不,你从哪个细节看出他挺好相处的?

原容懒得和单细胞生物扯了,转移话题:“你去赴约吗?”

“去呀,为什么不去?”徐伦凯一脸惊讶,“人家都邀请咱们了,不吃白不吃!”

……想和你一起动脑,真是我脑子抽了。

休息室昏沉沉的,上善楼是老一批教学楼,设施和环境都具有年代感,这里的吊灯款式仿佛重回九十年代,是没灯罩的黄灯管,教人昏昏欲睡。

原容本就休息不好,这两大雨要落不落,四处潮湿沉闷,一动脑子便焦躁不安,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屁股坐下沙发,也学蒋秋生那洒脱模样陷进去,舒服的眯起眼。

徐伦凯从书包掏出听可乐给他:“喝口肥宅快乐水提提神?”

原容谢过,外面试麦声一阵阵噪杂起来,在这睡显然不是清净地,他强撑着起来:“去外面吧,这里太乱了。”

演讲已然开始,再进去听不光不礼貌,位置应该也没了,二人慢慢散步到长廊。

抬手看一眼手表,指针走到十点十分,比出“胜利”的姿势,然而窗外色阴霾昏黑,好似黄昏提前到来,乌压压云层笼罩着辽阔校园,树林隐成一片烟灰色,失去了阳光下生气勃勃的模样,叫人心里徒增压抑。

原容收起视线,紧盯脚尖,这走廊是上善楼通往若水楼和宿舍楼的横跨捷径,上大学以来他走过无数遍,可今不知怎的,看到光洁大理石地面和镜子穹顶折射出的无穷个自己,便心里发毛。

徐伦凯这个单细胞的,还在那摆pse,想和镜子里的自己合照,被原容黑着脸一把拉着向前走。

然而在长廊中间,大敞的窗子那,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在抽着烟透气。

注意到寂静长廊内有人走动,那人漫不经心的转头,呼出一片烟雾,将他俊朗的容颜朦胧笼罩。

是那个休息间遇到的安保公司的人。

来也奇怪,明明所有安保都是这身黑手党一般的西服,这人穿着,就像风神潇洒的高大总裁,而不是打手弟。

原容想,兴许是他身材伟岸吧。男人似乎当过兵,头发是极赌板寸,露出毫不遮掩的棱角分明的脸,以及耳后极狰狞的五厘米长刀疤。

在原容思维发散,不礼貌的盯着人家出神的当儿,男人勾起嘴角,冲他们微不可察点下头,又移开了视线。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浓黑的云翳狠狠包裹着试图发光的太阳,将抖动的金线掐死在苗头郑

万千飞鸟清脆鸣叫着,低空掠过苍穹,这是暴风雨要来的征兆。

原容和徐伦凯即将路过时,那人突然出声了:“兄弟,帮我个忙。”

他掏出手机,有些笨拙的操作智能系统,试图去照那片阴翳下不灭的金光:“怎么对焦?我不太会用这种高科技玩意儿。”

原容接过来,帮他对好焦,男人摄影功底倒是不错,等又一片鸟群掠过,抓拍了一张。

他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笑道:“见笑了。”

原容摇头:“谁都有不擅长的事儿。你照的很好看。”

男人收起手机,视线又投向窗外,空中,又高又远的那一点。

“我退役前,一直呆在南美的某个国。总之,全年有一半时间在下雨,有一半时间在干旱。”

原容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不由得苦笑:“很难适应吧。”

“是啊。新兵蛋子过去,没两哭着想家,想华夏的饭,可没办法,回不去了。他们都盼望下雨,一旦下雨,就意味有连着至少五的假期,虽然赶上雨季,潮湿、蚊虫肆虐,但休息总比没有好。”

男人深邃的眼中透露出怀念:“那地儿可没娱乐设施,别谈什么手机电脑,有副扑克牌都得用胶布裹好了,心翼翼的打,打烂了又得等一个月。驻扎地周围景色很美,看腻了也总是那样,最少见的,就是这暴风雨来临前的一幕。

“我们好几个弟兄,会围坐在树屋边上,一起等候暴雨降临。可惜,自然中阴翳依旧,故人不再。”

原容不免动容:“抱歉,请问你的弟兄们……?”

“都牺牲了,”男人垂下眸子,平静的看向原容颤抖的睫毛,微笑起来,“没事。他们去了更好的,比这操蛋人间更幸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