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在原地,手掌一抓,扑了个空,掌中刀也无,浑身更加毛骨悚然。
但是等了片刻,余休发觉自己的颈部并没有传来被咬开的痛苦,身子也没有传来失血的虚弱感。
他处于浑身毛发竖起的状态之中,皮肤感官大增,发现凉凉的感觉一直在他颈上处蠕动着,痒痒的、麻麻的,甚是刺激!
深吸一口气,想到一种情况,余休强自镇定下。他伸出双手,抓住女尸的肩膀,往前推开。
女尸被他抓住,并无反抗,身娇体柔的,一下子就被他推开。
推开女尸,余休看过去,发现女尸面上的符箓已经掉下,其上用朱砂绘制的符文变得黯淡,好似受过风吹雨打一般,里面的尸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再一摸自己的脖颈,手掌收回,并没有摸到血迹,只是手上略微粘稠。
余休顿时松了一口气,红衣女尸并没有咬他。
回过神,他看着身前面色呆呆的红衣女尸,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一连三次,次次都差点被对方吓个半死,余休顿觉脑袋有些发胀
但仔细思索起来,此种情况却是因为他自己的实力不足,自己吓自己。
女尸被余休推开后,在余休手中挣扎着,忽地又低下头,捧住余休的左臂,一口咬了下去。
她并没有用力,而是用小尖牙在余休的手臂上磨蹭着,不咬破,只是用小舌舌尖舔舐。
余休低头,看到女尸继续“咬”着自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噗!”不知何时,一旁的瘦马醒了。
它打了个响鼻,马尾扫扫,瞪着大眼睛,对跟前的一人一尸猛瞅。
……
这日,江州南部的山林中,突地有人走出。是两人一马,搭配有些怪异。
当头的是一个身着青衫,腰挎一刀的少年人,他手上牵着一马,稳步的走在道上。
马是普通黄马,颇为枯瘦,背上有一人,白发而道袍,五官精致,喉部无结。只是面上苍白的缺少血色,正呆呆的端坐在马背上,没有动作。
细细看过去,会发现这人眼睛上面蒙着一条黑色的布带,许是个瞎子。
不用多说,牵瘦马行走的少年人,正是余休。
从山林中的小道走至大道后,路上开始有行人留下的车辙、马蹄印、脚印。余休看见地上痕迹,心中呼出一口气。
此时距离他夜出苍郡,已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原本他只打算在路上花个四五日的时间,便会回到江州的老家。可如今十天半个月过去,却才刚刚走出山林,正式进到江州的地界。
余休回头看了一眼马背上呆呆坐着的道袍人儿,目中心思莫名。
他眺望前方,发现眼中景色略微熟悉,细细一思索,余休心中惊喜到:“前面貌似有个集镇,应是可以借宿一晚。”
当即,余休扯着瘦马,大踏步往前走去。
白发道袍之人,呆呆的坐在马背上,身子也随之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