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唐出院的时候已经是火灾发生后第二天的早上了,是二组的三人来接的他。三人到病房的时候,柴唐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柳南一见柴唐就是一阵狂笑。
骆驼笑着问柴唐:“你的头发呢?”
柴唐也没想到贵叔居然不是逗他的,自己后面的头发被烧掉好大一块。原本因为拮据,柴唐很少理发,所以之前头发已经到了能盖住耳朵的长度。结果因为大火,柴唐只得给自己换了一个圆寸。
其实本来柴唐想全剪光的,但想了下那样自己就成了缩小版贵叔了,万一被人认成是他儿子,那自己亏大了。
柴唐摸了摸头,感觉短发还有点扎手,问骆驼:“不好看吗?你不觉得我这样更有男人味吗?”
柳南笑着说道:“嗯,确实有男人味,你这就像刚从监狱放出来似得。贵叔,要不以后他当便衣吧?这形象穿着制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直接从里面诏安的呢!”
柴唐瞪着还在笑的柳南,心里想这账我已经写在小本上了,你等着。突然又想到了柳小宛,都是女孩子,还是觉得小宛更好一些。
贵叔看柴唐快被惹急了,打断了柳南,说道:“好了,柴唐怎么说也是为二组争光了。骆驼,他脚上的伤还没好,你帮他拿下东西,我去办出院手续。一会咱们先回办公室吧,火灾那个案子还挺急的。”
骆驼把柴唐手里的包接了过去,柳南也走过来问柴唐:“要不要扶着你点啊,大英雄?”
柴唐没去搭柳南伸出的手,独自向病房外走,边走边说道:“不用,我能走,监狱里都习惯了!”
柳南回头冲着柴唐的背影笑着问道:“你们社会人都还挺记仇哈?哈哈!”
回到办公室,柴唐见到白板上写满了东西,从一堆线条和图形里,柴唐找到了“大火、女人、凶手”几个关键词,转头问骆驼:“火灾这个是凶杀案?”
骆驼走进来先把包放在柴唐桌上,走到白班前给柴唐介绍:“先从你救的那个女人说起,她叫俞燕,是房子的女主人,被救的时候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绑住了。”
柴唐插了一句:“对,我当时是在二楼的右手边房子里找到她的。”
骆驼点了点头,继续介绍:“消防科的同事判定二楼左手边的卧室是起火点,也在那发现了俞燕老公烧焦的尸体。鉴定科的同事从绑着俞燕的绳子上找到了除俞燕、她老公、你和贵叔之外的指纹和DNA,而且查到两者都属于一个叫毛大立的人。这个人有盗窃前科,半年前刚被放出来,现在我们正在找他。”
柴唐疑惑地问道:“那俞燕呢?如果有凶手,那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柳南接过话茬,解释道:“大夫检测到她被人下了迷药,我们去问了她,她说只记得前一晚自己上床睡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
柴唐挠了挠下巴,问道:“所以这其实是一起入室盗窃转为放火行凶的案子?那我救的可是案件当事人啊,这要是当时没救出俞燕,凶杀案就不会被发现,凶手也就永远逍遥法外了。”越说越激动,柴唐问向贵叔:“贵叔,这口头嘉奖力度明显不够啊,怎么也得是个二等功吧?要不三等也行啊!”
贵叔瞥了一眼柴唐,说:“你觉得蓝色的假发怎么样?”
柴唐看贵叔不接茬,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打完哈哈,该说正事了,贵叔正色道:“我从线人那打听到这个毛大立最近常出没的几个地方,我们四人分头去找找,能找到人最好,找不到人就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也不知道贵叔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安排柴唐来柳巷找线索。柴唐再一次站在柳巷巷口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又想起第一次见到柳小宛的情景。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柴唐心里想着,看了看柳巷里面,来回走了好久都没敢进去。
不管是因为柳小宛还是里面那些太热情的女人,对于十八岁连女孩子手都没碰过的柴唐,踏进柳巷完全称得上是一次考验。
看到巷口依旧在打牌的几个壮汉,柴唐突然眼神一动,也许可以从他们口中问出线索,那样就不用进柳巷了。
柴唐冲着牌桌走了过去,人群里上次被到刀疤男安排去叫柳小宛的那个小个子注意到了柴唐,走到刀疤男耳边说了一声。
刀疤男抬头看到了柴唐,看他只是一个人来,便低头继续打牌了。柴唐本来看到刀疤男抬头看自己,还笑着准备和对方打招呼,结果被无情地忽视了。
柴式假笑就这么被冻在了空中,这仇得记在小本上,但是该问还是得问。柴唐脸上依旧笑着,走到刀疤男身边问道:“呦,刀疤哥玩牌呢?还记得我吗?上次和贵叔一起来的那个。”
牌桌上的人听到柴唐说话,都把手里的牌放下,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都干嘛呢?该谁出牌了?”刀疤男对着手下喝到,回头看了一眼柴唐,问道:“你找谁啊?”
柴唐笑着说道:“没有,我这不是在附近巡查嘛,寻思走过来打个招呼,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以后有什么事也能互相帮助。”
刀疤男乐了,把手里的牌放下,笑着看向柴唐说:“行了,别装了,还顺道过来打招呼,我都看你在那转三四圈了。说吧,来干嘛?”
柴唐看套磁失败,悻悻地笑了下,问道:“其实我是过来找个人的,刀疤哥你知道一个叫毛大立的人吗?以前因为偷东西进去过。”
听到柴唐是来找人的,而且还是个有前科的“佛爷”,刀疤男的笑容收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没见过。”又看向手下的小弟问道:“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