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痴欲上前,不料梁易安先一步下场。
“师父,当初人是我要救的,李家那祸害也是我亲手杀的。今日种种,都是冲我而来。我梁易安不愿欠云谷的情,更不愿让亲近之人为了我数次以身犯险!”
“易安,切莫意气用事。塔库已为我方搏来好局。为师与那李修同交过手,并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战而胜之。反观这李家二公子,为师把握性可能更大一些。”云不痴小声劝解道。
“让我躲在你们身后,我做不到。今日我的命运,我想自己把握!”梁易安执拗的道。
“好,梁易安,有血性!果然如我叔父而言,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我以为你只会像女人一般躲在人后嚼舌根,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让李清我见识一下古蓝先贤之子的实力。”李二公子李清对云不痴心中也十分忌惮,听到梁易安主动请战,言语相激道。
“你到底是何人?李修同,这绿货是你李家的?”云不痴反问道。
“我家二弟自小在外修行,外人并不知晓李家其实有六个兄弟而不是五个。这点我李修同还不至于欺骗尔等。今日是我二弟首次出山。”
“好,易安,这一局你上!”云不痴决定道。
人多的时候,云谷的云雾似乎就没那么浓厚,仿佛每人吸走一口,云雾就会淡上一分。全年白昼的阳光在雾中不断折射,折到每一个人的脸上,呈现出不同的神情。担心有之、惊惧有之、期待有之、愤恨亦有之,诸此种种,不一而足。
二人谁也没有先动,空气也跟着安静下来,都在等待这场大战,一场天赋觉醒者之间的真正较量。
李清背负双手,模样轻松,也未拿出任何兵刃,不知道的人以为李清是场内观战的观众。眼中的不屑与居高临下显而易见,丝毫不加掩饰。
梁易安死盯着李清的眼神,就好像看到最近这些时日时常在梦中梦到的那一双眼睛,那双嘲讽自己不自量力的黑暗之眼、那双高高在上视万物如刍狗的权力之眼、那充满调戏意味的命运之眼!
梁易安再也按捺不住,似乎要将成人礼之后种种怒火全部爆发出来,凝聚在这一击当中。
身形快的恍若一道流星,金鳞波光行至剑身中部时,梁易安站定,疾跑带来的冲击力与身体的全身力量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红色的血色气息拔地而起,周围地面被震的粉碎,拔剑、出剑、收剑,一气呵成。
“去死吧!”梁易安红着眼、头发被冲的散乱,大喝道。犹如恶魔降临人间。
空气中惊现轰鸣天地的龙吟之声,剑光闪动间,仿佛能够看到金鳞神鲤随光起舞。
“轰!”云谷的云被冲的七零八落,本来湿润的泥土上竟然溅起巨大的烟尘。
梁易安转身,用因激动及脱力而颤抖的手将剑丢进量子手环,嘴角不禁泛起全力发泄之后的快意,心头阴霾仿佛随着这一击的击出一扫而空。
就欲离开战场。
“喂,梁易安,架没打完,就要逃跑了?”一轻松的调笑声音自后方传来。
梁易安的笑意逐渐变为惊恐,艰难的回头。
烟尘逐渐消散,李家二公子李清依然站在那里,好似一千万年前就站在那里了一样,身上毫发无伤,甚至连头发都不曾散乱,衣服更是干净的不像话,一尘不染。
“这一击不错,险些就能伤到我。还有吗?”李清微笑着说到,“啧啧啧,看你那垂着的双臂,怕是无法再来了吧?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李清缓步而来,每一步的间距都精准无比,仿佛丈量好一般。轻松的姿态,不像是要上前杀人夺命,更像是准备散步去朋友家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