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开恩,只求大人能为我那个死去的侄儿做主啊,只要大人能还我那死去的侄儿一个公道,小人这颗脑袋,就当送给大人您了。”
马二爷头脑机灵,说这番话,存粹是转移话题,给自己找个开脱的借口,如果戴维杀人这件事解决了,那他堂堂一个县太爷,还真能把自己杀了不成?
“你那脑袋,我觉得赃,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县太爷话锋一转,对寨门上的戴浔道:“戴寨主,麻烦你把贵公子交出来,本官要带回府里审问一番,您放心,贵公子的安全,本官敢做担保,绝对无人敢伤他一根汗毛。”
戴浔有些犹豫,毕竟这年头,当官的就没几个说话算数的,如果自己真把儿子交给他,恐怕对方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若不交,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肯定是烧在戴家寨身上。
“爹,事情解决了没啊,孩儿还等着回去继续吃酒呢。”
这时,醉意熏熏的戴维,东倒西歪的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酒味儿。
他失手杀了马家寨的少主,知道对方如果追究下来,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再加上回到家中後,又被戴浔狠狠打了一顿,他还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能借酒浇愁,等待父亲的下一步吩咐了。
可坐在家里,终究是个无头苍蝇,与其这样,倒不如借着酒胆,去寨楼上查探一番,心里也好有个底。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敢喝酒,看来真是平时我太放纵你了。”戴浔狠狠扇了这个儿子一耳光,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他竟然还有心情喝酒,这不是成心给他这个当爹的添堵吗!
“哎……”戴浔捶足顿胸,深深叹息一声,如果任由他这般下去,恐怕将来是害了他,与其这样,倒不如送他到牢里反省反省。
“现在官府前来要你,如若不从,咱们戴家寨可就摊上大事了,所以为了戴家寨,也为了你的前途,今天爹不得不狠心,将你交到官府手里了。”戴浔仿佛做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咬着牙关道:“来人,把少主绑了。”
“爹,孩儿不想死,孩儿不想死啊!”
这一刻的戴维,脑子里酒意全无,更多的是一个正常人对于生命的渴望与挣扎。
将戴维绑好,戴浔亲自将儿子带到了县太爷面前,只是后者似乎是摆架子,作威作福惯了,始终不愿掀起帘子,以真面目示人。
“戴寨主如此这般大公无私,着实令本官佩服,还请戴寨主放心,事情没查明之前,我绝不动贵公子一根汗毛。”
他说完这句话,便拍了拍轿壁,轿夫明白其中的意思,抬起轿子,就原路返回了。
马二爷看着戴浔父子,仇恨直接写在了脸上,奈何这县太爷在场,他也不敢造次,只能将这怒火压制在心底了。
“戴浔,你儿子这次死定了。”马二爷愤愤不平的率领手下,直接撤回到自家寨里。
“枯荣,你是读书人,懂得多,你可一定要帮帮戴维啊,他虽然以前冒犯了你,但也罪不至死,所以老夫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戴浔实在是找不出任何能救儿子的方法了,只能求救与叶枯荣这个十里八乡都颇具知名度的穷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