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快帮妈妈把砖块的调整一下!”
“这个放到右边,这个放到左边,嗯,这个不要了,扔掉。”
母子俩开始在井口的灰色砖头上来回鼓弄。妈妈负责指挥,格雷负责搬砖。
猫卡丽玩了一会鸭鸭,然后把鸭鸭放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开心的提着菜篮子买菜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充满恨意的瞥了臭婆娘一眼——早晚有一天本小姐会连本带利还回来的。
老实的大黄小跑到屋门口,从甘蔗堆里又拿出一根上好的甘蔗,用地上的柴刀,一刀一刀的劈砍,汗水不一会便湿透了米黄色的衣衫。
不过他很开心!口水顺着甘蔗杆自上而下的流淌到地上——吃掉你呀,吃掉你!
爸爸还是在发呆。
他蹲在背靠正午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望着母子二人,搔了搔头。
很多年了,他遗忘了好多的事,可每次看着长了这么大的格雷,他总觉得自己有话要说,还有一种想要紧紧抱住他的冲动。
可他做不出来,莫名其妙的抱住自己的儿子?神经病啊!
“唉,说到底,我还是忘记了什么事,难道格雷是我的私生子?所以我对他内心深处有特别的爱护之情?算了算了,过几天大概连他是谁也会忘掉的吧。”
他知道的,在没有莲花灯帮助恢复一部分记忆之前,他一直怀疑自己根本没有儿子。
现在……半信半疑吧。
太阳渐渐偏西,格雷和妈妈草草的吃过午饭,继续拆掉井口的几百块砖头,又重新摆好。
一部分已经扔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父女三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啃着甘蔗望着日头下忙碌的母子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猫卡丽早早地把晚饭都准备好了,等着他们捅咕完,就可以开饭了。
“都过去小半天了,妹妹,你说他们是不是傻,晚上再弄多凉快?”
大黄用柴刀又劈开三节甘蔗,扒开皮谄媚似的递给猫卡丽一节,自己一节,每拨皮的那一节扔给了还有一半甘蔗没吃完的爹。
猫卡丽用剩下的一点甘蔗根隔空打到了大黄的脑袋上,抢过新的甘蔗说道:
“笨!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他们能看得见砖头上的刻痕吗?还有,我是姐姐!不是妹妹!说了多少次了!”
猫卡丽说完,又忍不住对着大黄的大腿踹了一脚,这才看向妈妈和格雷那边。
“哦哦,可,可明明是我先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大黄耷拉着脑袋唯唯诺诺的瞥了旁边其实猫卡丽一眼。
“嗯?”猫卡丽气势汹汹的俯看过去
大黄脑袋低的更甚,心道:“惹不起,惹不起……”
“完成啦!经过了我不懈的搬砖努力终于完成了!哦吼吼吼……”
妈妈站在重新摆放好砖头的井口边,右手反掩着嘴,一副自豪的表情笑道。手里握着的横笛在空气中左右摇晃,像是在对某位可怜的小女孩示威。
“哼!完成了就完成了呗,你个赖皮鬼,我才懒得理你!”
猫卡丽将小脑袋别过去,把自己嚼烂的甘蔗喂到了旁边鸭鸭的嘴里,盯着开心吃甘蔗沫的鸭鸭,猫卡丽抑郁的心情减了大半。
格雷走到院子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一脸无奈的对身后女人说道:“妈啊,有些话吧,我本来不想多说的,可你这脸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