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赶回来的杨皓晟,辗转反侧了半宿,才悠悠地进入了梦乡,然而天还未亮时,却被自己梦中的情景吓醒了。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八岁那年.
半年前开始缠绵病榻的母亲,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在看了一张偷偷送进来的纸条后,望着他,“皓儿,晚上舅舅会来接你,外公在等着你,你要听舅舅的话。”
“母亲,我不走,您现在病成这样,我怎么能离开您呢?”虽然他只有八岁,并且每天都忙着去学堂,但是府里异常的情形他也有所察觉,若是他离开了,母亲怎么办?
“皓儿,你要听话,外公病了,想看看你,母亲还年轻,不会有事的,若是外公见不到你,死也不会瞑目的。”母亲虚弱地说完这句话,乞求地望着他。
他倔强地以为只要自己不愿意,定能留下来陪着母亲,可是晚上,他睡得却是那么沉,舅舅将他带出来,直到第二日中午,他才悠悠醒转。
而他根本没有见到外公,身边只有受了重伤的舅舅。
几天后,舅舅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小镇子,从此在那里定居下来。
梦境中交织着舅舅后来告诉他的外公和母亲去世的噩耗,以及看到外公和母亲留给他的遗言。
后来梦境转到了镇上的院子,他和雪儿在镇上过着轻松愉快的日子,舅舅指导着柱子和刚子学习,突然冲进来一队官兵,将舅舅、雪儿、柱子和刚子都绑了起来。
士兵后面走出领头的将领,是一个人,似乎又不是一个人,一会儿是他熟悉的人,一会似乎又是陌生的人。
在将领一声令下后,士兵们将舅舅、雪儿、柱子和刚子四人直接斩杀在院子里。
他想上前去阻挡,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束缚住了,想大声呼唤,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在努力和挣扎中,终于醒了过来,身上已是冷汗淋漓。
杨皓晟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八岁那年的情形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可是为何会出现后面的情形呢,舅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难道雪儿那里有什么事不成?
虽然天色尚早,但是由于心事重重,难以再入眠,杨皓晟便起了身,在院子里打了一阵拳,又练了一阵枪,出了一身汗后,心里的不安才稍有平复。
洗漱后,吃了早饭,杨皓晟便来到书房,查看最近几个月的消息。
书桌上有一个木制的盒子,盒子里放着十几封信,有一半是来自京城的,其中显露出的重要消息有两个,一个是太后的六十六寿辰将至,京城中从皇子到各级官员都在四处找寻合适的寿礼,另一个是平南侯上官华已经不顾其子上官恒的反对,请旨封其长孙上官宇为平南侯世子。
杨皓晟轻轻扯了扯嘴角,这老家伙可真有点迫不及待,也不怕动作大了闪到腰。
杨皓晟接着看剩下的信件,有来自北关的信件也有来自南疆的,北关的信函中重要的消息也有两个,一个是,由于今年北方天旱,草原上牧草干枯,所以北方的游牧民族集结起来,在北边进犯,掠夺周边百姓的粮食。
另一个消息是,现在北方三十万大军暂由欧阳靖南统帅,皇上似有封其为平北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