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见到夏夏的那股子亲热劲,连坐在一边的劫达都看不下去了。
他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能见得这些年轻人卿卿我我的,赶忙用张开的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老脸:“顾小子,老夫知道你们久别重逢难免激动了一点,这边上都是人呢,你矜持一点啊。”
顾越当时只顾得上夏夏,哪里能注意到边上的人都在往他们这儿看呢。这抱也抱过了,心情可算是平静了一点,经劫达在边上这么一提醒,赶忙红着脸放开了夏夏。
“越越……”夏夏叫着男人专属于她的昵称,脸也红到了耳根子处。
还是顾越抱着她好,边上的人看不见她的脸。这下顾越放开她了,她倒愈发尴尬了。
“夏夏,以前的事,你都……想起来了嘛?”顾越这话问等于白问。有劫达在夏夏身边,那迷迭兰他也千辛万苦采到了,夏夏怎么可能不好。
但夏夏还是耐心地回答顾越:“嗯,我都想起来了。我一想起来就来找你们了,也多亏了劫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你们呢。”
夏夏半垂着脑袋,不好意思地顺了顺垂在胸前的头发。听夏夏夸奖自己,劫达还没脸没皮地挺了挺胸,眼睛也亮了亮。
“想起来就好。”明明是板上钉钉不用操心的事情,顾越还是松了口气,半蹲在夏夏的身边认真地看着她,“夏夏,都是我不好,才会连累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
“你别这么说。”夏夏看顾越半蹲着累人,体贴地给他拉开椅子,“是我自己想跟着你们的,这些罪,我自己能承受。况且之前我不记事的那段日子,你每天早起贪黑地照顾我,我都记在心里。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是我。”
说着夏夏还给顾越展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了。”
顾越看着夏夏的笑容,心中仿佛有暖流淌过。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当然不会因为见到了夏夏就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问道:“怎么想着来浯京的?”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当然记得你说过,北丘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是要去沂泽的。”夏夏眨眨眼,凑到顾越的耳边说他们的小秘密,“我想你了,就求着劫老带我来了。可能是之前在北丘运气太差了吧,现在的我运气可好了。今天是我来浯京的第一天,我就见到你了呢。”
夏夏温热的呼吸洒在顾越的耳畔,让顾越的心砰砰砰地乱跳,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不得不说,顾越很享受这种感觉。
好在这种心动的感觉没有让顾越昏了头,他还是对夏夏这样不计后果的举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是夏夏,我们现在在沂泽的处境很危险……”
“我不怕。”夏夏打断顾越的话,扳过男人的头看着他的眼睛一板一眼地说道,“越越,我不怕。我病好后就一直有在练剑,不仅为了能不给你添麻烦,更为了保护你。之前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照顾我,但是现在,还我来保护你了。”
身为男人,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换了别的男人听到这话,可能还会觉得女人多事、瞎操心吧。但顾越心里有的只是感动。
他弱冠之后就有想过未来娶妻生子的事情,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向往的从来不是一个美丽贤惠、事事都顺着他的妻子,而是一个能与他同甘共苦、共同经历风雨的爱人。他们不应该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更应该是精神上的彼此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