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eernal是一个意外,那个孩子的事情他从众多男女同学口中都听闻过:白发,被寡妇收养,性情孤僻阴郁的孩子,受到过各种明里暗里的关注。起因是一张白纸,被折成了纸飞机的模样落到了无所事事的自己眼前,上面以幼稚的字体写着一句话,简短的,没有特定指明目的的话语。
ligaglisgaseiliy
他惊讶的抬头。看到角落里一个白头发的男孩子紧张的看着他,他看起来比自己小,眼神像一只警惕的挥舞爪牙的小兽。ils看懂了那句话,他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回答道。
“euglaregareighaa”
然后他写下了一句话递给那个孩子,eernal警惕又好奇的接了过去。
yaynaynayayehingsayuayfyayheayiliysayulesray
这段拗口又幼稚的密文成为了两个孩子沟通的开始,eernal惊异的看着这个听懂了他意思的人,那种奇妙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个外星人。ils大大方方的让这个孩子看了一会,他看eernal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一只珍稀的,皮毛闪闪发光的幼兽,正毫无戒备的通过嗅觉确认他的气味。然后幼兽张开沾着闪光的,纤长浓密的睫毛一字一句的复述道:
“shallesehingbreakingrules?”
两个人的友谊开始了,就像是原野上疯狂蔓延的金线草一样发展起了一场对于校园规则的挑战。ails像一场风暴一样席卷了eernal单纯空白的十四岁人生,暴风骤雨般的带来了炙热的阳光和烈风,在那之前他不知道什么是可以挑衅的,什么是可以逃避的。坏孩子的兴趣一拍即合,ails带着他做各种闻所未闻的事情。他们在周一的全校集会上让演讲的教导主任假发掉落出丑,在周二的神学课上换掉老师厚重的教案书变成不入流的违禁品,周三划烂了那个做作的老处女监管员的底袜让她气急败坏的在走廊上尖叫,周四在广场前的校长雕像套上酒馆女郎才有的打扮,周五把烤坏的南瓜派扣巡查员的屁股上。周末ails找借口带着eernal从家里出逃,去码头的酒馆和赌徒们打赌骗酒钱,然后去不入流的夜市街道上逍遥。他们玩的疯狂而自在,仿佛永远不需要考虑明天以后的事情。
在这两个人的活动下,学校每天都有一起新的案件,老师们鸡飞狗跳却无计可施。他们在学生中掀起一轮热闹后就就采取了退让策略,又暂时换了一种做法:只要偷偷把恶作剧的计划藏在某个学生之间约定俗成的地方,就会有不知道的跟随者实践,而学校总是抓不到恶作剧的源头。偶尔也会被抓到小尾巴,两个人被放在全校面前公示惩罚,被罚去做公共卫生,但是有ails在,即使是受到惩罚也不会感到无趣。他们互相嬉闹玩耍,度过了一段相当愉快的日子,一起拆掉黑铁的围栏,往灰色的大理石雕塑上撒下香料,把不变的天空涂抹成画着不同鬼脸的绘本。
无论是ails还是eernal都从这段关系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ails喜欢看他一副正经年幼却眉眼眨弄暗自犯坏水的模样,他偶尔的会捉弄eernal,对方熟悉他后也会迅速做出礼貌反击,有时候eernal不懂,然后ails就会卖个关子让他自己了解,eernal日久天长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大人不会说的东西,这些东西新奇又有趣。有时候过程也不是那么顺利,eernal无法完全理解ails的想法,但是最后他们总会一起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抽签或者猜拳决定下一场活动去哪。对于一直在沉闷环境里的ails来说,教坏和调戏价值观并未成型的eernal比其他事情都有趣得多。
“ails,我们真的可以一直这样玩下去吗?”
“当然了,小家伙。我会一直陪你玩到你腻了为止的。”
这当然不是真话,即使是如此喜欢着eernal,ails自始至终带着花言巧语的狡猾天性。但是ernal极为单纯的信任他,就像幼崽对母性天生的依赖。ils喜欢着并且利用着这种信任,很长时间他都认为这样才是正确之道。
失去了记忆就是失去灵魂的血肉,失去了灵魂便无法洞悉真实。在遇到ails前很长的时间,eernal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对的,他质疑母亲的信仰和学校的教条,但是他所拥有的的幼稚经验找不到足够的理由驳倒它们。然后ails帮助他一一打败了这些空有牌面的纸老虎。他教他的净是坏事:逃课,赌博,恶作剧,欺骗大人,偷东西,没有一样是符合eernal被冠与的阶级的品行。但是eernal从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和快乐他不是被迫无奈才去做不道德的事情,而是因为和ails好玩才如此染上恶习。ails用一种巧妙的手段蒙蔽了eernal的心灵:他这种叛逆和堕落不过是对生活的恶作剧,恶作剧本身是没有对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