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刺耳的提示音刺激着他的耳膜，而那颗挣扎已久的心脏也失去了最后的动力。

李尘语回过头，一脸惊愕的盯着这个发白的年轻面容，这个年轻的生命在手术结束的最后一刻，失去了支撑她活下去的支柱。

在旷野里追逐的郭风心头骤然一紧，上天似乎给了他某种不祥的征兆。

他停下追逐的脚步，掏出手机盯着那个略带熟悉的电话号码，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手机屏幕白色灯光打在他模糊的脸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静静等待着他。

忽然，他嘴角掠起一丝苦笑，关闭了微弱的白色，提起手枪，跨入茫茫的原野之中。

当东方逐渐泛起白光，这支十人小分队也终于寻得了他们的目标，一个躺在地上，头颅被打穿的尸体。

他是吞枪自尽的，尸体躺在地上，背包里一把自行改装的半自动步枪，手上拿着那把夺走他生命的五四式手枪。

他的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但是手掌上却是深深地老茧，那是长期使用枪支过后才会形成的东西。

一个老式的诺基亚手机从他的上衣口袋里被搜出来交给了郭风，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但当他重拨过去的时候，系统里却提示着空号。

叮——

电话的震动从郭风的口袋里传出，那是他自己手机发出的声音，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为曾北泽。

“喂。”郭风的声音沙哑。

“老郭，你......”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是关小晓，她，”声音很是犹豫。

似乎是猜到声音的主人接下来会说什么内容，郭风没有打算听下去，他啪的一声挂断电话，但紧接着，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

来电人是关长林。

“关局，我是郭风。”

“人抓到了？”关长林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心理波动。

“抓到了，人已经死了。”

“你杀的？”

“他自杀的。”

良久，从电话那头才缓缓响起三个字。

“知道了。”

关长林挂了电话，但他语气中的冷静与克制，却带给郭风比接到曾北泽电话更大的痛苦与折磨。

很快，郭风面前的这具尸体就被收进了裹尸袋，数辆分属不同不同单位与部门的车逐步将现场包围，像是蚁群中的工蚁一样，他们次序井然的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郭风丝毫没有感受到因为生命逝去所带给他们的影响。

“郭队。”技术队的小王跑了过来，就是那个提出有内鬼嫌疑的警员。

“怎么了？”郭风在口袋里摸索，却发现他的那包黄鹤楼在奔跑的过程中不知道掉到了那里去。

“郭队，那个被绑起来的家伙，已经送到审讯室了，你看......”

“走，回审讯室。”郭风直接打断他，随手拉开了一辆还插着钥匙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