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

我摸了摸缠在手腕上的一圈细绳，当时就是用这个绑住郝哥的。

黄毛在前面说：“你先用它结一个腰围粗细的圆圈。”

我用手扯住绳子在腰间比了一圈。

黄毛回头瞟一眼：“也不用那么精确……”

“靠！”我随意地结了一个常见的套结，“结好了，是不是用来套在你脖子上勒死你用的？”

我没好气。

黄毛平静道：“随你，套我脖子上，套我腰上，都行。”

他虽然说套脖子上没事，而且我知道套他脖子上估计也没事，但我还是礼貌性地用套结套在他腰上……圆套从他头顶套下，到了腰部，我用力往后拉了拉，绳结收紧，勒住了他腰部。

我笑道：“怎么样？我这结绳的手艺？我以前特意学过这种活套的结法，用来套牛羊都没有问题。”

黄毛笑着点头：“不错。”

我问：“然后呢？”

“然后？”

伴随黄毛的话音落下，我突然感觉我手中一松，原本使力扯着的绳结头，忽然没了阻力。

绳套松开了！

我手中只剩下空落落的一截绳子。

我一惊，马上明白过来：“这是郝哥当时逃掉时的情况！”

“对的。”黄毛点点头，“这就是我要你看的魔术。”

“你怎么做到的？”我疑惑不解，“难不成是真的魔术？”

我知道魔术最主要的部分，其实是障眼法，为了做到障眼，魔术师通常会用到道具，或者凭借高超的手速以及视角错位，来误导观众，以此造成神奇的观看效果。

但黄毛这一手可不像是障眼法。

我那结得好好的活套就这样莫名松开了？

而且要松开，也要经过我手上拽住的那段绳子才对啊？

眼前的一幕，好像手上的不是绳子，而是抹了不知道多少润滑油的泥鳅。

“当然不是魔术。”黄毛摇头说，“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是绳子它自己松开的。凡人间的束缚对于炼气士来说，是没有效果的，不说是绳子，就是钢筋铁链，它都会自己断掉。”

“凡人间……”我呆了呆说，“虽然你现在说什么我都是会信的，不过我还是想提前问一件事……你提‘凡人间’这个词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说出“神仙”这个词时，我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黄毛疯了？

可我经历过的一切又是那么简单能解释的吗？

“什么是神仙？”

黄毛的语气没有在疑惑的意思，更像是在询问我的理解。

我结结巴巴说：“就是那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齐天大圣孙悟空……”

我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不会真的有吧？

“当然没有。”

黄毛干脆地说。

“呼——”我松了口气。

“但有差不多那么厉害的人。”

黄毛又说。

我怔住：“齐天大圣那么厉害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一大堆的疑惑，但时间不等人，我先告诉你一些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

“炼气士也好，修炼者也好，管它叫什么名字，反正这天地间，有那么一批人，是能够借助自身的炁体源流与外在先天之炁，做到很多不寻常之事，大致有三种层次可以来区别。”

黄毛站立住说：“炼气一层，能利用自身产生的炁，做到强身健体，清心明目，增强自身力量……但无论如何增强也不会超过自身本体太多。炼气二层，能真正做到自由自在操控体内炁息，这是此后一切的基础。炼气三层，则接近以炁换元，此时已经算是脱凡之躯，寻常人间束缚，奈何不了。”

我忙说：“打住打住，你这也太跳跃了吧？！你继续说下去之前，容我先确定一件事……你的意思是，这，地球上，真的有神仙那么厉害的人？”

黄毛看着我，双手抱胸，半天说：“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我惊讶说：“那能长生不老，还能呼风唤雨、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

黄毛想了想说：“差不多吧……”

我问：“这样的话，那些皇帝为什么还要找人炼药啊？自己修炼不就行了？”

黄毛恼火说：“你以为谁修炼一番就行啊？千百年来才出现那么几个人，跟帝流浆制出来的长生丹完全没得比。”

我呆了好久，脑子里嗡嗡嗡的。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