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维克之后,我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塞巴斯蒂安的店铺门口。
我用钥匙打开紧闭着的古书收藏点的大门,回忆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第一次带着我进到地下密室时的画面,然后轻轻拉动了记忆中的那本书籍。
咔哒咔哒的声音再次从墙后响起,衣柜开始缓缓地下落,很快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暗门和阶梯。
&ldqu;好了,老头子,&rdqu;我搓了搓手,顺着阶梯走进了地下室,&ldqu;让我看看你给我留下了些什么。&rdqu;
地下室里一片昏暗,我唤来火焰,小心翼翼地点燃了墙上的几盏油灯。
昏黄色的光芒从油灯里放射出来,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地下室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所有的资料都整齐地摞成一叠一叠,比起我第一次来时的杂乱有天壤之别。
在木桌最显眼的地方安静地躺着一封信,在灯火照亮了地下室之后,我一下就注意到了它,信封用工整的字体写着萨沃斯&iddt;柯特亲启,想来是塞巴斯蒂安留给我的。
怀着有些疑虑的心情,我快步走到桌子边,拆开了这封信。
出乎我意料的是,信封里装着的并不是信件,而是一份有关灰雾岛吸血鬼的报告,除此之外还有有关灰雾岛上的瘟疫之源教会的情报。
我粗略地翻阅了一下,这些情报上都盖着公会情报组的戳印,代表这些情报是经过证实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值得相信的。
拿出这两份情报之后,我又在信封里摸了摸,很快又摸出来了一份叠的整整齐齐的资料。
最后摸出来的这份资料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灰雾岛的大概情况和前往那儿的交通方式,这是一座由斯特兰共和国管控的岛屿,在卡波菲斯东方七十五里的位置。
整座岛不算太大,岛上只有两个城市,剩下的就是一些乡镇和随处可见的种植园。
最先受到吸血鬼袭击的就是这些种植园里的员工,&ldqu;形如干尸,面容可怖&rdqu;是他们的同事给他们留下的最后一句评价,因为吸血鬼的事情,整座灰雾岛都有些人心惶惶。
在情报的结尾,塞巴斯蒂安还特意强调了这次的灰雾岛事件是由斯特兰共和国政府直接委派给公会的,不少猎人已经出发前往了这座本来并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岛。
塞巴斯蒂安还提到,除了吸血鬼的袭击以外,当地还开始肆虐起一种神秘的瘟疫,根据他的检测,这种瘟疫和我体内的瘟疫极为相似。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希望我能顺着这个线索追踪下去。
把所有的资料都仔细地阅读了几遍之后,我开始继续搜寻塞巴斯蒂安留给我的东西。
我很快就在桌子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小叠的斯特兰金钞,一共二十张,每一张都能看做二十枚斯特兰金币或是帝国的金普洱。
怀着对塞巴斯蒂安的感激,我把这些金钞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然后开始仔细地检查起地下室。
这大概花了我半个小时的功夫,在搜索过每个角落之后,我确信塞巴斯蒂安再没留给我其他的东西。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头还是一样的严格,即便是我身染重病的情况下,他还依旧存着要锻炼我的想法。
把所有的东西收好之后,我吹熄了墙上的油灯,离开了地下室,又花了一会儿的功夫把书架上的机关归位,让这儿变得看起来和我进来时没什么两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满意地点点头,既然现在有了下一步的方向,那么是出发的时候了,但是在出发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要处理的事。
那就是艾琳,还有住在她那儿的希克拉德等人,我一直在犹豫是否应该带着希克拉德和舒马特一起走,但我觉得这样对他们来说过于危险。
这一路上我都没能想出一个答案,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走到了艾琳家的宅子门口。
我曾经见过的玛尔菲嬷嬷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她似乎是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响动,恰好在这时抬起了头。
&ldqu;是你吗,萨沃斯先生?&rdqu;
她惊喜地丢下扫帚,提着裙摆跑到了我的面前。
&ldqu;哦!天呐!真的是您,尊敬的萨沃斯先生,请进!快请进吧!&rdqu;
她飞快地打开了大门的锁,把我迎了进去,&ldqu;见到您如此的生龙活虎,我真是太高兴了,您不知道,当时您的朋友过来通知我们您染了瘟疫的时候,我们都担心坏了。&rdqu;
&ldqu;尤其是小姐,&rdqu;她一路絮絮叨叨,引着我上了楼梯,&ldqu;小姐她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凯特琳娜还听到小姐躲在房间里为您哭泣,啊,我们到了,&rdqu;她替我打开了大门,&ldqu;您请在这儿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小姐。&rdqu;
说完这句话之后,玛尔菲嬷嬷捻起裙子,轻轻地朝我行了一礼,然后匆匆走上了二楼。
我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内心忐忑不安又激动不已,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会面。
&ldqu;萨沃斯!亲爱的!&rdqu;
一个喜悦和爱意并存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我站起身,一个令我魂牵梦绕的身影正提着自己厚重的裙子,飞快地跑下楼梯,朝我奔来。
在她的身后是好几天没见的希克拉德,还有舒马特和伯德姐妹。
&ldqu;哦,亲爱的!&rdqu;
我朝艾琳露出一个笑容,冲上去抱住了她,&ldqu;我可太想你了,&rdqu;我红着脸说,尽力让自己显得不太害羞,&ldqu;我听说你每天都来医院看望我。&rdqu;
&ldqu;是的,&rdqu;艾琳点了点头,&ldqu;我担心坏了,亲爱的,&rdqu;她有些担忧地说,&ldqu;在你刚进医院的那段时间,也就是第一天的时候,你浑身都是汗,就好像有人刚刚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你的眉头也紧蹙着,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rdqu;
&ldqu;但是现在,&rdqu;她打量了我两眼,笑了起来,&ldqu;看到你恢复得如此好,我心里的担忧也终于可以放下了。&rdqu;
&ldqu;我说你们,可以放开了吧,&rdqu;希克拉德有些戏谑的声音从艾琳的身后传来,&ldqu;至少让我和我的老朋友拥抱一下。&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