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的注意力瞬间转向另外一个问题,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瞪圆了:“她手无缚鸡之力倒是没错,你呢?能杀鸡还是能擒贼?那纵火之人是个什么来头都不知道就胆大包天的追上去,万一是个武力高强的,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这三更半夜的指望谁来救你?从京里带了多少护卫你还记不记得?带只肥猫出来有屁用!”
他昨夜往安和指的方向追出了半里地都没看见影子,就算知道或许是错了方向,但又怕是距离远没有追上,愣是不敢回头。
几近天明才回了衙门,结果就看见她好端端的站在那儿,心落了地,但火气是蹭的往上窜。
就差被指名道姓的肥猫蹭的从膝上窜起来,尖利的爪子从肉掌里探出,誓要让他试试它的屁用。
姜倾倾手腕一压,迅速的将它摁住了,二瞳摔了一个趔趄,挂在姜倾倾的膝上龇牙。
“脾气还挺大,”姜泽冷笑,“这般肥的一只抱着都嫌费力,回京后给你换只乖巧的。”
“二哥同它计较什么。”姜倾倾无奈,死死摁住要挠人的二瞳。
她这位二哥动起肝火来,脾气与姜承风真真是一脉相承。
“我同它当然没什么计较,倒是你。”姜泽斜眼看她。
姜倾倾默了默。
老老实实的听他数落了半个时辰,直到衙里的下人送来早食,才终于如获大赦。
事情虽然出了,但饭还是要吃。
知县夫人眼下无法出面,衙内事务暂时都由师爷打理,虽说突逢大变,扑灭了火之后一切还算有条不紊。
该收殓的收殓,该拾掇的拾掇。
祁衍仍在衙门的卷宗库办公,去长乐村的探子回来时,已是下午,姜倾倾也在卷宗库,姜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见过纵火之人的有四人,但认真说起来只有两个。
苏府来报信的人和开门的衙役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敲晕了,只苏莲珊多看了一眼,她这个唯一与纵火人有接触之人就等着被传唤了。
祁衍今日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方才才得了空问她。
那人虽蒙着面,但眼睛露在外面,且身形错不了,面貌体征她其实早就同何宽说过了,如今等在这里不过是想听听消息。
“从长乐村百姓口中打听到的钱家与王知县所说的大体相符,只有两件事情...”那名探子道,“其一,郑家夫妇的第三子郑成才十五岁时染天花死了,但属下打听他的墓在何处时,村中无人说得清楚,也有人说是郑成才小小年纪就游手好闲且好色好赌,败光了家底,气得郑老爷子呕血,便将他逐出门了。”
“这么说,曹武有可能就是郑成才?”
毕竟曹武的身份是假的,虽然是个猜测,但不是没有可能。
探子只是如实的回禀信息,对于真相如何并不妄测。
“其二呢?”祁衍继续问他。
“其二是郑家还死了一个女儿,那女婴出生时有位相命的先生说她有夭折之相,若想活下去只能与郑家断绝关系,郑家不信,结果没出两月人就没了,”探子顿了顿,“不过属下听郑家隔壁院的人说,当年有对路过的夫妇借住在郑家,正是那段时日,夫家好似姓厉。”
“厉...”祁衍微微眯了眼睛,“厉柔。”
难怪曹武对厉柔的孩子穷追不舍,便是死了也要她陪葬。
若厉柔是郑家女儿,而曹武又视王知县一家为灭门的仇人,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