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进展得不太顺利?”
卿梧闻言,盯着盏中茶水的目光循声望向坐在桌那侧拢着长披风的语兮,他似乎怔了怔,很快摇了摇头,“确实不大好。”
“要我帮你出出主意吗?”语兮有些意外卿梧的直接承认,视线移开,瞥了眼在梨园玩闹的孩子们,轻声再道,“至少我可以从姑娘家的角度给你分析分析。”
“姑娘家?”卿梧有些好笑,挑眉看回语兮。
语兮绿眸微眯,没搭理男人的这句调侃。她执杯浅饮,神色却带上了几分认真,“卿梧,你早该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了。”
男人微抿了唇,片刻后,“守护你是我的责任。”
“那也不能失去自我。”语兮迎上卿梧的眼,忽而勾唇笑笑,“你以前孑然一身,拖着你,我也不觉得有愧。可如今你既有了心上人”女子的指尖在桌上轻叩了叩,“这偏倚就该变变了。”
见男人还有些固执的坚持,语兮歪了歪头,“现如今,还有谁敢找我的不痛快?”
看着语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卿梧不觉失笑。
想一想,话倒是实话,毕竟眼下最强大的卫麒两国都可算是她的后盾。还有那武林,即便已跟明霍断了联系,可真要有什么事儿,想必那边也不会置之不理。
面前的女人,确实是个一般人不敢去招惹的“厉害”角色。
“好了,你这个月都闲得进了三次宫了,但你与其在我这儿,就不想名正言顺的去见她吗?”
这日,语兮去寿康宫给太后请了安,带着木玲返回桐鹫宫的路上,就听赶来的夏禾说卿梧正在宫外等。
因着早有约定,语兮也没多意外,加快脚步回宫换了身便装,一面让夏禾送自己出去,一边交代木玲去跟祁轩带话儿。
宫门外立在马车边的男人只有一个负手的背影。语兮转首朝夏禾笑笑,也不回避守门的侍卫,抬步走近那个闻声回眸的人影,“久等了。”
小目今日没像往常那般窝在家里。
天气渐渐回暖,虽有春困,可到底不是寒冬那种想要将人困死在暖处的凌冽。偶尔在院里听到鸟鸣,人也会因为春意想试着出去走走。
自从那日灯节过后,男人倒还如往常般日日过来报道,话却变得不那么多了。
其实也不是不再说话,而是小目明显能感觉到他在面对自己时不再主动搭话或寻找话题了。
他依然关注母亲的病情,每日疏导,比她还耐心的陪着说话,即便几句都换不来一句回应。
还有姨妈,他应对时的态度也比之前有了变化。仿佛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对姨妈有了改观,而姨妈亦尝试着找回她最初的模样。
以小目的性情,她自然不会去问这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何况她自己的心事都还乱着,又哪儿有闲心去操心别的?
只是那夜的事儿好似已无疾而终。她没有再反对埋怨,他则真的抛开了对她的感情。
唯有那个双方都察觉知晓却没有完成的吻,始终梗在那里。
小目刚开始还曾觉得慌乱,毕竟她没有这样的经验,觉得惧怕,更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也会有此种难以自持的时候。
或许她的以为不那么准确,可按他以往的行事作风,失控到底难得一见。
尤其是他最后垂眸那瞬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她着实看得分明。
小目不清楚他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自身的所为感到懊恼,但他之后用了他的方式处理,而迈不出那一步的自己,就只能被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