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青瑶放下扶好,解开外袍,在青瑶腋下绕了一圈系好,又把垂下来的绳子系在袍子上,示意梁世济和丁正先上去。梁世济二人先后抓着绳子,攀爬出去,然后把青瑶拉了上去,殷明阳最后才上来。殷明阳把青瑶轻轻放在床上,二指搭脉,发现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其他异状,想来是惊吓过度,对青瑶道:“不要担心,你身体无碍,只是脱了力了,休息一下好好调理,很快就没事了。”又摸出一粒药丸给青瑶服下。
又过来看丁正,丁正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喝了几口水道:“我没事,药劲早就散去了,只是被捆了起来挣脱不得。”
李四安比较着急,“丁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殷明阳道:“先不着急,你先把地上收拾一下,把洞口恢复原样。”又对梁世济道:“梁大哥,麻烦去叫几位姑娘过来,先让她们在外面说话,不要进来。就叫芸儿和秀儿姑娘就好,”梁世济转身出去。
李四安在洞口墙壁上摸索了一会,将那块砖又用力按了下,听到轻微的响动,那陷下去的地板又升了上来,将另一个矮柜搬了过来。
丁正开始讲昨天事情发生经过:“我日来到万春阁,青瑶姑娘说请到了张不凡,我便出去窗外等候。那张不凡果然中计前来,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提着一壶酒过来,说要让青瑶姑娘尝尝北方烈酒,我担心张不凡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怕是有诈,所以凑近窗户,准备随时出手。听见青瑶姑娘与他同饮了一杯,张不凡说没想到是青瑶姑娘请他喝酒,言语非常平淡,似是对青瑶姑娘并不感兴趣,我想这张不凡倒有非同常人的定力。
他刚说完,就听里面一响,是张不凡跌倒在地,嘴里还道,‘你为何要害我?’一会便没了声音。
只听青瑶姑娘笑着说,‘你虽然小心,可是我这酒里可真的没下毒,你怎么被自己的酒给毒倒了?’
我这时便跳了进去,问青瑶姑娘是不是也喝了他的酒,有没有事。青瑶对我道,她是逗那张不凡,说是毒给他下在酒杯上了,我这才放心。青瑶姑娘对他言,‘你们北方的酒确实甘烈,却不如洛阳的酒绵厚香醇,你没这口福,只能看着我和丁大爷喝了。’
我与青瑶姑娘饮了一杯,便要上前封了张不凡的穴道,把他带走,诡异的是,我这刚一运气,便觉气到之处犹如针扎,随后浑身酸软,青瑶姑娘也瘫倒在桌上,我心知不好,想要运气强撑着把张不凡带走,谁知越是用力,越是无力,最后跌倒在地,不省人事。醒来时我在哪地道暗室中,背部疼痛,被困在下面。当时张不凡一手扶着墙,一手拿着短剑要冲我过来,青瑶姑娘双手举着我的刀,保护我,不让张不凡过来。我刚中毒时还曾怀疑过青瑶姑娘,真是惭愧。幸好张不凡也中毒不浅,无力相持,最后还是放弃了,向那石门后退了出去。青瑶姑娘扶着墙过去,把门拉上,然后过来救我,谁知走了一半便跌倒在地,约莫不到两个时辰,我身上药劲就散了,可青瑶姑娘没有内功底子,一直昏迷。大概是今天早上吧,我也摸不准时间,她才醒来,依然是无力站起。期间我与你说过的那个气孔,我从中听到过声音,呼喊了几次,没有回应,想来是外面听不到,便放弃了,直到你们进来。我思索了许久,这张不凡应该没有机会下毒,张不凡的毒是青瑶姑娘下在酒杯上的,但酒是下人送来的,是早已送来在房中备好,所以问题出在送酒的人身上。”
殷明阳听完道:“那个下人是自己人,我家九叔安排的,应该不会有问题,昨晚事发以后我就让他离开了,吩咐他一早离开的洛阳,现在也难再找他询问,酒是让他从店里取的,合适被人做了手脚也很难查,幸好青瑶姑娘和丁大哥都没事,是我害两位受苦了。”
“为了殷大人,就算没了这条命又算得了身么呢?”这时青瑶已经扶着床坐了起来。
殷明阳赶紧过来道:“青瑶,虽然药劲过去了,但这一番折腾,你身子还弱,不要起来,还是要多休息。”说着要扶她躺下。
青瑶抓住他的手道:“我没事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要见了殷大人,我就什么病都没了。”
殷明阳见他这样说,感觉她手上也有力气了,便不在勉强,“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若是真出了事,岂不是让我愧疚一辈子。”
青瑶又如往常般调笑他:“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不就是一死么,我才不在乎,只要我死了,能给我在你家林中立块碑,我就心满意足了。”
殷明阳握着她的手道:“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你这个样子,还有心思开玩笑。”说着给她拿了枕头在背后靠着,“真是奇怪,我还真不知这里有个暗道,那张不凡是怎么知道?”
青瑶笑道:“不是张不凡,是我把他们两个弄下去的。”
几人面露惊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