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偏厅休息。殷明阳道:“你刚才是不是也想去?”
明月道:“是啊哥哥,这李罕之本就该死,这时更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咱。”
殷明阳端起茶喝了一口:“我跟你说的你又忘了,你我若是今日有一人去,便是大难。刘大侠的侠义心肠我毫不怀疑。但那张不凡不可不防,若在城外,你知他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即便没有埋伏,若是乱军之中对我们突然下手又该如何。就算他们一心是要除了李罕之。如过你我也在,你想没想过李罕之会怎样,他来救你,你我反要杀他,他要见状当场说了出来,你我便是洛阳兵患的祸首,即便杀了他,也被人当作杀人灭口,纯是私心。若是那样,便真的是再无回旋余地。”
殷明月低头道:“对不起,我真没想这么多,差点又惹了大祸。”
殷明阳道:“我知道你心是好的,不会怪你,昨日莫师傅对我说的话,我再送与你,乱世求生,要机巧百变,尤其我们现在的处境,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殷明月问道:“那李罕之会不会真的要攻下洛阳城?”
殷明阳道:“应该不会,他要真有此意,张言将军必会让贞臣领兵,李罕之虽然骁勇善战,贞臣还真不放在眼里。况且周围各县驻军两万有余,若探得他虚实,必会与贞臣合兵夹击。”
殷明月问:“若是他们得手了,之后去净土寺该如何应对?”
殷明阳道:“倘若真杀了李罕之,河东人马自然退去,贞臣也会回城,让他带人,我们同去计较。”
二人正在说话,听见有人进来,莫福先跑进来道:“大爷,丁大爷来了。”话音未落,只见一方脸大汉迈步进来,目如寒星,眉似漆刷,一缕长须。殷明阳见了,赶步上来抱住,“丁大哥,你怎么来了?”
殷明月也过来道:“丁大哥,想死我了。”
丁正哈哈大笑:“贞臣约我来的,没告诉你么,来,我看看我们的好弟弟,哥哥们不在,这几日过的安稳么?”
殷明阳一拍脑袋,“哎,这几日忙的,我都忘了,丁大哥这么快就赶来了,定是一路风尘,快来坐下说话。”
丁正坐下道:“不光我来了,虞兄和小乙也到了,我们先去见了贞臣。来时好巧遇见河东人马,这李罕之胆子真大,几千人就敢打洛阳,怕是疯了吧。”
殷明阳道:“你们遇见李罕之了?”
丁正答到:“那倒没有,是贞臣说的,我与虞兄和小乙同路,见到小队人马追赶几个百姓,本要动手相救,另一队人马突然冒出,拦住了他们,带队之人正是贞臣,这才见了面。我们也没去大营,把你们事简单说了,让虞伯与小乙不要露面,先留在他身边,这不,我一个人先来了。”又对明月道:“好弟弟,哥哥们都来了,什么事都不要担心。”
殷明阳道:“丁大哥,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若是对方尽是邪魔歪道的倒也好说,但他们大都是名门正派之人,若没有他们什么把柄,不好正面对付。你可知他们干什么去了,那刘静山,张不凡一同四人去刺杀李罕之了。”
丁正道:“哦,我进城之前见许多逃亡的百姓正在进城,兵卒们也挨个盘查,倒是遇见几个人是从城里出来,我就留意了下,相近之时还听他们说说要去找几件兵卒的衣服,应该就是他们了。这么说他们还都是好汉了,不过门口那几个家伙看起来可不像好人。我刚才还盘算着怎么动手呢。”
殷明阳道:“正是他们,门口老道是松风观的灵丘道长,还有一个是武威镖局的总镖头。对了,还有一人不在,此人名叫杨行慎,江南人士,剑法独特,招式圆转,与我剑意有相通之处,颇为棘手,且不知是敌是友。不知丁大哥可闻得此人?”
丁正想了一会道:“不知,若是怀秋在或许知道。那眼下你如何打算?”
殷明阳道:“不知贞臣有没有告诉你他给了我三条建议?”
丁正道:“嗯,提起过,贞臣也说你十有八九不会听他的,所以让我来劝你,不过我倒觉得,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我也不清楚,不好说话。现在来看你是不准备走了。”
殷明阳点头道:“正是,我虽然已准备好随时可以离开,但我还想搏一次。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所有问题都在张不凡身上,他若回来,找机会先拿下他,无论他说与不说,如果他有同伙,我要逼他们跳出来。若是张不凡一人所为,刘大侠是正人君子,没了张不凡,我们两人之间还是有办法化解的。”
丁正道:“好,怎么做,咱们兄弟听你吩咐便是,你先带我见过伯母,还有啊,贞臣说你添了公子,你也不说一声,否则我们几个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