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第三层传出的神识回荡,仿佛雷霆震耳欲聋,威压惊人,但现在只能从声音中感受到浓浓的恐惧。
他虽然改变了洞府构造,想要让那些他本以为的祭品放生回去,但只要让人觉得这里有危险但不是非常危险的程度,会吸引更多的人来就行了,不需要放生太多,他也不想放太多人走,他计划的重中之重归根结底还是这个洞府遗迹,消息泄露太多的话会有不必要的危险。
放什么人离开,他早就安排好了。
但一个想不到的诡异变化吸引了他的注意,血兽无故大范围的死亡但他事先并不知道,要知道洞府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里面,这种事情在短时间里面居然发生两次,并且将他的计划不得不推迟,让神识自然而然的认为是同一个人做的,杀意凛然骤然凝聚降临过来。
但降临之后,神识蓦然波动起来,因为他只能看到一个黑袍人,但那个人他一直都能看到,出手的不是他,他就是个随从只是跟着,在他前面那些血兽全部死亡。
就算神识震动中凝聚,也看不到那个人的样貌,只能隐隐似看到黑色的星光散发,这不能不让他骇然震惊,知道前纪历史的他,知道一个传说,恐怖的传说!
“之前我的宠物不是你杀的,你不能那么嚣张,不可能是你,如果是的话我早就死了,但为什么,你居然在这里,居然敢在这里!!!”神识声音骤然变得激荡,他只能勉强看到的淡黑色星光里面,一道看不到的目光投来,那神识骤然崩溃,就像纸糊一样。
第三层的老者身体一震,一口鲜血喷出,表情狰狞扭曲,但很快……变成了迷茫。
“我在哪,我是谁,对了我是育血老人,我是为了这把剑才来的,这头该死的护剑畜生,竟然敢伤我!!!”老人表情变得扭曲,他不记得第二层里面的事情,甚至更准确的说是记忆被抹去后,不正常的地方诡异的扭曲起来,让神识崩溃的原因,被归咎在和他颤抖的灵体上面。
此刻怒吼中,眼睛不由得瞄向身后的那边七尺长剑,神色露出浓浓的贪婪,修为爆发,继续轰杀,至于第二层的事情已经被他抛到脑袋后面了,在他看来局已经布好,不可能出什么差错。
咆哮仍然愤怒,但似隐隐感受到面前这该死千万遍的家伙不对劲的样子,那一道诡异的目光,不只是扭曲记忆,甚至连想法也扭曲,这个计划育血老人蓄谋很久了,非常在意,但这么关键的一环,却被诡异的忽略过去了。
“尤其是最后一步居然要我动手,很麻烦的。”目光收回,应该说是一转,隔着一段距离落到林业身上的时候,林业身体一震,眼睛中短暂的迷茫挣扎后,很快恢复如常,只不过这个如常,是和他进入洞府遗的时候一样,和进入山脉前,还有不同。
他的心脏还在慢慢收拢着光芒,磅礴的气势在慢慢酝酿,似透过皮囊血肉,看到咚咚鼓动着的心脏,何东深深看了一眼后,叹了口气。
“你,为了这个时候,才一直不让我杀他,放他到现在?”在他的旁边,黑衣人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询问。
声音很熟悉,林业在场的话一定能明白,那是苏上景
“没错,就算在我的天穹里面,星兽也是数一数二的珍稀,我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一个融合有这么高浓度的雏子,就算是四大学院,融合的也只是丁点丁点的鲜血,很快就会被同化,最多强健改变体质,但这孩子的浓度太高了,我真应该感谢上面的那些老家伙们,明明是将这么机密重要的东西封印在下面保管,但却没有告诉看守者们东西有多重要。”何东叹了口气,但很快表情又欣喜起来,开口后就滔滔不绝的将自己的全部计划说出。
“但就算浓度再高,也还只是雏子而已,只有筑基的时候才能摆脱稚嫩,不是凝气而是身体筑基,才能凝结出这么一颗星尘心脏出来,可惜,不能先凝气筑基,不然的话混杂的新基因会影响纯度,再凝聚的也就只是一颗普通心脏而已,所以我才扮演起和蔼可亲的师兄角色,好在我有秘法能影响影响雏子内星兽血液的变化,而且知道你想杀他后立刻将你控制,就是为了最快将他正确引导。”
“这本应该是很精确,很容易的计划才是,都做好准备,你看就连在成型刹那的传送阵我都准备好了。”
苏上景沉默,他想起来在路上何东拍了林业肩膀的一下,那一下应该就做好最后一步的准备了,也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那在那个时候找到自己,他作为一个杀手本来在那个时候应该动手才对,可却被阻止,在对方诡异的手段下,无法抵抗,不知不觉的选择加入对方,甚至伪造一个假名,加入那个队伍里面。
想起那个队伍,苏上景忽然发问。
“那些跟着你的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没用的灵脑文件,当然是删除丢进回收站里面咯,难道你会一直留着嘛?”何东叹了口气,“我本来想要的就一个四灵学院的学生而已,但不能太引人注目,只能找一个有符合条件的小队了。”
“本来想着进山脉后随便把他们打发回去,然后找个借口将其中一个留下来的,带一群垃圾真的很麻烦,不是么?”何东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可是这小子太不让我省心了,本来已经做好计划了的,但因为他的关系,拖慢了来的时间,后面居然还那样谨慎的没有立刻本体下去,一开始安排的路线也没有用了,导致准备好的灵种尸体被捷足先登,对了还有你,居然那么不听话猴急的出手,我很不开心。”何东转眼看向苏上景,苏上景直视着他,沉默不语。
不是他有那个直视的勇气,而是他低不下头,低不了头,他的目光呆滞,他的声音之前说出的时候也隐隐有一种呆滞的感觉了,忽然穿着黑袍不是因为其他就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在黑袍下面身体血肉诡异的蠕动,有的鼓起有的有蓦然下陷进去,身体也五颜六色的不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