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猩红着双眼,将面前的白水一把泼到她脸上,我tm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你自己说说,以前你玩cos的时候,cos服都是谁省吃俭用帮你买的,她连续吃了一个月的馒头咸菜,就为了给你买一套质量好的衣服。到底是谁帮你抢同人展的票子。是谁,你告诉我,是谁啊!
她用纸巾轻轻地擦着脸上的水渍,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她就顶着那张滑稽的脸,不知是哭了还是笑着,她说,“也有男生对我这么好啊。我从来没有要求过她给我做什么。而且,她也从来没问过我,我是喜欢女生,还是男生。”
西洲无力地垂下脑袋,原来如此,一厢情愿,总有一方要吃亏。
陶牧在病床上等她等了一个月,她说,肯定是因为我病了,不方便活动,她怕麻烦,才不过来的。
缓过神来,她看着面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孩,这么些年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那么光彩照人,还是那么不稀罕人。
易清笑着朝她打招呼,“西洲,好久不见了呀。”
西洲看了一眼,没有笑,淡淡地看了一眼,移开目光,她看向陶牧,“桃子,你没跟我说约了人啊。”
陶牧看到西洲的表情,心里大叫一声不好,顿时慌了神,说话都开始结巴,“不...不是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所以,就...”
她尴尬地摸着头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易清看着这两人,转身摆摆手,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拜拜。
转身再见,很利落。
西洲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陶牧,想了许久,还是开口:“陶牧,你对她什么感觉。难道,你还没有放下吗?”
其实,除去生理上的差别,她就是个男孩子。
她吸烟,她喝酒,她纹身,她也有喜欢的女孩子。
陶牧随手拿过旁边的小物件把玩,顿了数秒,没有开口。
等到西洲转身时,她说,“除了你,我从来没对另一个人这么上心过。感情是不由自主的,你让我怎么办。”
那个人,从来没这么失态过。她抱着膝头坐在角落里埋头痛哭,她说,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我也想像平常人一样,揽着自己喜欢的人的手,有自己温馨的小家庭,可以跟她讲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情,跟她分享我的余生,跟她光明正大地结婚,不再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不再让喜欢的人受伤害。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要怎么办?
她低声地吼着,从内心底散发出的痛苦,那种痛不欲生的沉默,直戳进她的内心深处。
西洲看着舞台上表演的易清,喜欢并不是没有道理,你给角落的花骨朵儿浇水,别人笑你,一朵野花有什么好看的,后来,她开花了,引来了许多蝴蝶蜜蜂,它们飞出去说,你们快来看呀,角落里有很美妙的风景呢。于是,很多人来了,所以,她就不要你了。后来,你很久没有给她浇水了,她开始慢慢地枯萎了,再没有多少人来了,她说,你可以回来看看我吗?于是,你又像个傻子一样回去了。
很久了,你说没有水了,出去找水。
回来的时候,她已被别人连根拔起,住进了漂亮的小花盆,放上了有阳光的窗台,变得体面,而你看着地上的那一个黑黑的窟窿,紧张的不知所措,只能把手里的水倒进去,期待明年再开出一朵美丽的花出来。
可是,你忘了,种子被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