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仲宸怔了一下，失笑不已地揉了揉她的发：“嗯，还学会顶嘴了。”

齐蕊悄悄地撇了撇嘴角，她抬起头对他温柔的眸子：“仲宸哥，你找我什么事就直说吧，忆当年……太遥远了。”

商仲宸：“……”

所有的伤感与感慨瞬间烟消云散。

“好。和韩磊，你是怎么打算的？”

齐蕊：“……”这也太直接了吧？

“没什么打算的，就这样了呗，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的。”

“那你还爱他么？”

齐蕊一怔，眉目间透出复杂的神色。商仲宸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现在你们之间已经没有障碍了，再多的误会，相爱总是没错的，相爱就是要在一起的。”

齐蕊讶异地挑了挑眉梢，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说出这些话，她轻声道：“仲宸哥，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像你这样。有很多女朋友，爱过很多人，可能更容易得到幸福吧？把感情分成了很多份，虽然有的会失败，会经历痛苦，但总会有一份会幸福吧？”

而专注的投入一份感情的结果，就是一旦失败了，就会万劫不复。

商仲宸苦笑了一下，他好像给齐蕊做了不好的示范。

“因为我把爱分成了很多分，所以我也无法得到一份真心实意。”

齐蕊一怔，有些不相信，商仲宸那些女朋友对他可是死心塌地的。即使明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也依旧飞蛾扑火。围土女才。

商仲宸笑了一下：“那些女人啊。可以为了我少买一件衣服，少买一个包包，首饰……连首饰都不行，那些所谓的真情实意，其实是很廉价的，是有前提的，那怎么能一样？”

齐蕊抿了抿唇，商仲宸就靠在窗边，“很多女人都渴望一份真挚浪漫的爱情，而要求呢，就是唯一，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多么美好的爱情，现在不是有很多偶像剧都是这么演的么？即使那个男人万人之，却只爱一个女人。可齐蕊，那是故事。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都不可能，这个世界已经扭曲了，对男人也更优容，所以真情才显得那么难得，韩磊这个人，我不太了解，也不太喜欢他，可是有一点，他让我挑不出毛病，就是他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的。”

齐蕊是当事人，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她比谁都能感受到他的用心，所以她才更加痛苦。

她咬着唇，眼里却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我哥失踪的这段日子里我每天都很害怕，如果找不到他怎么办，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会发抖，我哥这次回来，是老天保佑，所以他才平安无事，可是……可是万一呢？掉下去的四个人，已经死了三个，万一我哥没那么幸运呢？我差一点就失去了哥哥！”

而这些，都是那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带来的。

商仲宸眸光微动闪烁，神色不忍。

“所以，”齐蕊抬起头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我其实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商仲宸看到，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因为他也感受过齐蕊的愤怒与绝望。

商仲宸转身向外走，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回首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问你哥一个问题。”

齐蕊不解地望着他，就听他道：“当初韩素的死，他真的没有后悔伤心过么？”

齐蕊浑身一震，就听到他飘忽的声音：“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别等到没办法挽回。”

韩磊就懂得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所以他才会那么不遗余力地去寻找齐渊，如果齐渊真的死了，他跟齐蕊才是无可挽回。

……

宽敞的酒店房间里，韩磊正与国内主管们开着视频会议，他接手了乔振山所有的产业。

韩磊脚步匆匆地走出酒店大门，脸色阴沉如墨，身后的沈荣也是一脸的懊恼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