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攢动，一具异常高大，体毛灰黑的大猩猩走了出来。

黑猩猩足有三四米之高，宛如一座人形小山，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力。

身上甚至脸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

“三哥。”

黄猿目光微微一闪，点头退开。

“回去再说。”

灵明神色平静，摆了摆手，带领猴群返回巨木。

……

入夜，满天繁星，无月。

参天巨木上，一间宽阔的树屋。

树屋完全由蒲扇大的树叶和树枝构成，造型简单而粗糙。

除了遮风挡雨，用来居住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功能。

“二哥，我还是昨天的意思。”

“区区一条中阶的小妖蛇，不值得我们如此看重。”

“我们可是堂堂妖将，它救下小木，二哥亲自表达感谢已经是它天大的福气。”

“更别说还送他一葫芦百灵猴儿酒，带领猴群替它刻印什么阵纹。”

“学习人类建立妖宗，让猴群加入，呵呵……”

疤脸黑猩猩坐在树屋中，高大的身躯略显憋屈，语气冷冽。

灵明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这件事，我昨天不是已经给你解释过了？”

“二哥，我还是那个意思，我不同意。”

疤脸黑猩猩瞪大双眼，身躯微微前屈，丝毫不让。

夜色下，满是疤痕的脸庞，晦暗不定，显得有些狰狞阴沉。

闻言，灵明双眼眯起，有着丝丝清辉闪烁。

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僵持。

“四哥……”

黄猿左看右望，神色难堪。

“四弟，你别说话。”

疤脸黑猩猩挥手打断黄猿的话语，铜铃大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灵明：“二哥，给我个答复。”

灵明没有作声，缓缓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侧头望向夜空。

半顷，灵明才悠悠开口：“大哥不在了，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还是说，你眼中已经没有了我这个二哥？”

“二哥……”

疤脸黑猩猩目光一闪，头颅微微低下，旋即抬起头来：“我没有其它意思，只需要一个确定的答复。”

“是吗？”

灵明转过身来，深深望着眼前的三弟，老眼深邃，完全看不出任何想法。

“你需要答复是吗？”

渐渐的，灵明眼中清辉越来越盛，语气更是变得深沉：“大哥走了，猴群现在由我作主！”

“我的决定，就是猴群的意志！”

“你，明白了？”

灵明直视对方，佝偻的身子挺立，虽然比疤脸黑猩猩矮小数倍，气息却沉重如一座山岳。

“……行，我明白了。”

感受到灵明那毫不加掩饰的威势，疤脸黑猩猩目光闪烁不定，旋即深深低头应道。

半晌。

疤脸黑猩猩离开，树屋间只剩下灵明和黄猿。

“二哥，三哥它只是……”

黄猿神色有些复杂，踌躇着想要开口。

“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灵明挥了挥手打断：“你回去吧。”

黄猿欲言又止，暗叹一声，还是攀附着树枝，几个腾跃消失不见。

“哎……”

灵明挺立的身子再次变得佝偻，幽幽长叹一声。

目光沉静，望着夜色下的猴群，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