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飞望着前方长长的队列,明晃晃的剑戟刀枪换的他有些睁不开眼,靖天侯骑在红鬃大马上,走在队列正中,漫不经心而又威严自起。万幸的是,叶蓁蓁惊鸿一瞥地掀开轿子的布帘,让白鹭飞能够确认她这个目标人物的存在。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出游,依然是排场十足。最令白鹭飞不能理解的是,以靖天侯的修为身边为何还总是跟着这么一大班人马。这个问题白鹭飞以后可以慢慢思考,眼下他得想出如何从睡虎军团的重重保卫下把叶蓁蓁给捞出来的法子。
睡虎军团是靖天侯的亲卫兵,每一个都是从各地军营中百里挑一的好手。白鹭飞胆子再大也没有以一己之力相对抗的勇气,更何况还有一个武功修为神秘莫测的靖天侯。
白鹭飞正在犯愁,突然发现机会来了。靖天侯和叶蓁蓁进了玉泉院,看样子是要先逛逛再行上山。随行卫兵都留在了院外,四周都严加戒备起来。但这样的守备还难不倒白鹭飞,迅速尾随两人到了希夷祠。
靖天侯抬头看了看正中供奉的陈抟老祖铜像,对叶蓁蓁说道:“人们传说陈抟老祖一睡一千年。我的亲卫兵团唤作睡虎,也是有此得名。大小姐兰心蕙性是远近闻名的,不如猜猜本侯为何起这个名字啊?”
叶蓁蓁偏过头,问道:“侯爷难不成也想要活个一千年?”
靖天侯愣了愣,答道:“这点我当初还真没意识到,说起来怕是还有点犯了忌讳,不知道这朝中民间是不是还大小姐想的一样,所以总觉得本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野心。”
靖天侯又仔细看了看陈抟老祖像,缓缓说道:“本侯亲自培植的睡虎军团堪称精锐中的精锐,我大胤军队中,也只有保卫皇宫的御龙军团还能略胜一筹。但本侯并不希望这支部队有大显身手的机会,最好他们永远也不用出击,就像这陈抟老祖一样能一直大睡不起。”
叶蓁蓁望着靖天侯,刚才这番话似乎是出自肺腑。在这陈抟老祖面前,这个权倾朝野的人物好像没有在外面那样不可一世,反而眼神中有了那么一丝疲倦。
“这位朋友听够了吧。”靖天侯眼神里的一点倦意突然一扫而空,他抬头盯着白鹭飞的藏身之处。
“昨天吃了黄豆猪蹄,气有点多了,这么快就被侯爷发现了。”
叶蓁蓁见到白鹭飞,神情有些复杂,在这个场合自己这个身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头。
“看样子两位也是老相识了,这么巧吗?”叶蓁蓁的表情瞒不过靖天侯的眼睛。
“在下白鹭飞,见过侯爷。”白鹭飞上前行了个礼。
靖天侯确定自己对眼前的这张脸完全没有印象,但白鹭飞这个名字却是似曾相识。
“啊,本侯想起来了,莫非是当年名动一时的白马公子,杭州白家的天才刀客。”
靖天侯比白鹭飞稍长几岁,因为年龄的关系没有与白鹭飞同场竞技,但那一届剑胆会他也在现场,依稀记得那年白鹭飞刀气凌空、刀意横空的踌躇满志。白鹭飞夺得剑胆会魁首后,照例将由大会组织者给予称号,因为白家白驹过隙心法名动天下,便获得了“白马公子”的美称。
“白马公子这个称号,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这些年除了卫何求之外,很少有人记得白鹭飞当年的称号,不曾想靖天侯竟然也还记得当年的往事。
“白公子今日大费周章地来见本侯,不知有何指教?”靖天侯不露声色地点明了白鹭飞不请自来的不法性质。
“我是来向侯爷要人的。”
白鹭飞如今也算个生意人,最不愿意得罪的就是朝廷官员。只不过今天他为了叶蓁蓁,不计代价地直面靖天侯,一下子有了二十岁时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热血冲动。
“此刻这殿内只有三个人,我想白公子对我是不会有什么兴趣了。”靖天侯环顾了一下四周,指了指叶蓁蓁,“只是这叶家大小姐现在已经是本侯的人了,咱们第一次见面白公子就要拿人,未免有点不合礼数吧。”
“侯爷府上佳丽那么多,就不要跟我这平头老百姓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