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秦漠寒这么说……

当年爹地和妈咪飞机出事的事情……

她下意识地看向秦漠寒，还没等柳致远开口，她就已经率先抢过话，“什么意思秦漠寒！”

秦漠寒并没有理会，只继续说道：“如果我告诉你，现在如日中天的帝国，根本就不姓秦或是陆，而是姓苏。你会不会更生气？”

柳致远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最后尽皆化为愤怒的赤红，“你胡说！”

“我是否胡说，你大可回去看！柳致远，你不是我，别用你那肮脏的想法替我决定人生。”

“你胡说！”

柳致远抓紧握枪的手，叫的声嘶力竭，连口水都喷了出来。

“我都是为了你好，漠寒，我是真的为了你好。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没有经过你同意而杀了你爸，也间接害死了蓝伊人，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杀了苏染，我会赎罪。”

见秦漠寒一脸厌恶，柳致远继续说道：“漠寒，苏染是一定要死的。你杀还能让她死的舒服点，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仅会让她死得惨烈，我会连你也一起杀了。”

话说完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给他扔了过去，秦漠寒精准地接住了。

“不要耍花样，你该知道，即便你杀了我，楼上这些人也会把你们射成马蜂窝的。漠寒，只有杀了苏染，你才有活命的机会。”

秦漠寒掂量着他手里的那把枪，也没有回话，只是径直走到苏染的跟前，蹲下。

苏染知道，秦漠寒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杀自己的。

她只是在猜测对方会用什么方式救自己并且完成自救。

努力地用眼神和他示意，希望能够从彼此的交流中猜出些许心照不宣，可似乎，她自作多情了？

秦漠寒只是伸手替她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万般珍视地，无限留恋地，放到了鼻子跟前嗅了嗅。

“还是原来的味道……”

苏染一怔，下意识地迎向他深沉的双眸，唇瓣张了张，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可曾怪我？”

秦漠寒又问，缓缓地拿出手枪，手一步一步地抬了起来，“愿意原谅我吗？”

苏染眨了眨眼，“秦漠寒，你别乱来。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管怎样，能听到你并没有对爹地和妈咪下手，我已经很满足了。秦漠寒，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想，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得想办法活着出去。因为只有活着，你才有机会向我解释清楚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到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已悄然红透。

秦漠寒的隐忍和沉默，很大一步程度上早就了他今天这样的局势；而自己的强势和不服输又何尝不是把自己推入绝境。

他们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正想着，却在怔愣间，对方欺身上来，将她闹闹地所在了怀里。

苏染睁开眼，直觉一片黑暗，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被他包裹在了衣服里面。

耳畔传来接连五次枪响。

而后传来了躯体倒下的声音。

柳致远凉了。

枪响太过大，她的耳朵出现了短暂的失聪，她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滴滚烫的液体从头顶上方低落了下来……

苏染眨眨眼，伴随着心脏撕裂的声音，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