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景天眯眼望着文念琛离开的方向，“他潜伏了半年，又有亲信出来顶罪，眼下文氏已毁，其他的证据也不够起诉他。不过，我是不会放过追查他的。”说完，又看向顾瑾，“倒是你，放的下吗？”

顾瑾耸肩，“放不下也得放下。最爱的人到头来却是伤我最深的人，是个人都知道避得远远的。像文念琛和苏黎生这类纵横黑白两道的权势之人，我这种普通人实在无力应付。当年我都可以忘了苏黎生，也不介意再花个一两年忘记文念琛。”

华景天笑了，双手别在身后，沉默了会儿，又说道：“如果非要在文念琛和苏黎生之间选择一个呢？”

顾瑾：“……”

默默地看着有些怪异的华景天，她皱起眉，默默地补了句，“干嘛非要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

一番话惊得华景天触不及防，良久方无奈反应过来。

“小瑾，你似乎，变了。”

华景天说，望着顾瑾的眼神里有欣慰，也有怜惜。

“经历这么一场，总该有些成长。”

华景天指了指天，“造化弄人，这天就是不会让你过的太舒服。”

两人相视而笑。

倚靠在车子边上，尚算温暖的阳光柔柔地抚着默契的两人。他们很久没再说话，似乎都在默契地享受着这难得静谧的时光。

很久很久以后，华景天望了眼手表，情绪忽然就低落了下来，“小瑾，我要走了。”

顾瑾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要去哪里？”

“美国。”华景天回望她，目光里满是哀伤，“我是国际刑警，隶属于美国总部。这边差不多结案了，那边有新的案子催我回去。爹地也会慢慢地把生意的重心转到美国，然后一起过去陪我。”

这看起来，似乎有在美国定居的意思。

顾瑾的心蓦地沉了沉，禁不住开始惆怅伤感起来。

这段时间似乎是离别季，生离或死别，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头，顾瑾把这一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一回。

景天算是为数不多的真心待他的人，虽然中间出了些不堪的真相，可顾瑾一直很这份珍视友情。乍一听他要离开，心中的不舍之感渐渐涌上，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还回来吗？”

万千话语在心中来回激荡，到最后只剩下这一句询问。

华景天愣了愣，而后笑着拍了拍顾瑾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放过追查文念琛的，有任何蛛丝马迹我就会回来。”

顾瑾却是红了眼，余下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了，“那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

“这么快！”她还来不及为他践行。

“任务紧急，我必须赶紧回去。”华景天无奈，默默地注视着顾瑾，又问道：“小瑾，我可以抱抱你吗？”

望着她的明眸里满是期许。

顾瑾笑了，主动上前拥抱了他，却已在他看不见的某处悄然红了眼。

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唇瓣张了张，想要说声珍重，又说不出来，话到嘴边只剩下心疼的感恩，“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小瑾……”华景天的声音有些嘶哑，“能够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只可惜我们两相遇的不是时候，如果能早五年，或许就不会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也没有文念琛和苏黎生什么事了。”

而后松开她，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又笑了，“有意接近你查真相实属无奈之举，但请你相信我，目的是假但一见钟情是真，我爱你小瑾，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爱你，自第一眼起我就爱你。”